滑雪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教会苏菁并让苏菁赢过姐姐，是极其重要的事。
他就想看慕瑶气得跳脚，以及不能在苏菁面前失了面子。
可看着前方拥堵的交通，他无奈地笑笑，“这堪比考试迟到呢。”
“你快别说了，一提考试我就紧张。”
慕笙瞥了一眼低头认真回复消息的苏菁，“学霸也害怕考试？”
“害怕啊，高考的第一天，我还因为紧张，差点晕倒在操场上呢。”
“看不出来。”
“你不紧张？”
“没紧张过。”
苏菁刚想问他是不是不在意考试结果，却听他补充道：“从没失手过，总是佼佼者。”
就多余搭话茬，苏菁无语，将他的手机息屏，放进储物格。
交通一直堵到中午才渐渐疏通，四人碰面时，慕瑶已经扬起下巴，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我都学会了。”
慕笙抱臂靠在车门上，颇为嫌弃道：“你就吹吧。”
慕瑶拉了拉林嘉辰，非要他给自己作证，只因林嘉辰是慕笙的半个老师，在慕笙这里很有说服力。
“练得不错。”林嘉辰揉了揉慕瑶的脑袋，并没吝啬夸赞之词，随后看向慕笙，一本正经道，“你输了。”
慕笙嘴角一抽，得，林嘉辰都这么说了，就当自己和苏菁考试迟到，让他们捡漏了吧。
四人去往餐厅就餐，之后，林嘉辰和慕瑶先行离开，慕笙带着苏菁走进滑雪场。
即便没有比试，慕笙还是极具耐心地教着苏菁。
“想停下就抬脚尖，别不好意思，免得跟人撞上。”
滑雪场内，初学者摔跤是很正常的事，谁也没觉得丢脸，反而释放了天性，畅玩在冰天雪地间。苏菁被周遭的氛围带动，愉悦之余，学得有模有样。
只是，她还是很紧张，一直抓着慕笙带手套的手。
“慕笙，你别放开我。”
“别放，别放。”
慕笙就任劳任怨地由她抓着手，一步步陪着练习，从下午一点到夕阳西下。
傍晚的滑雪场更为寒冷，苏菁呵口气，搓了搓发僵的双手，“慕笙，你冷吗？”
一直在当陪练的大男生摇摇头，忽然抓住她的小手，拢进自己的衣服兜里，“这样好一点。”
苏菁发白的脸蛋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别开脸，看向还在肆意玩闹的老老少少，忽然生出一丝渴望，渴望被喜欢的人拥抱，就这样天荒地老。
挺肉麻的想法，可身处这样的氛围中，是会让人生出浪漫的情丝。
她看向慕笙那张英俊的面庞，吸了吸鼻子，“慕笙。”
“嗯？”
“你低一点。”
慕笙没懂她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微微附身凑近她，“怎么？”
望着男生浅色的棕眸，在雪色中透着一股温柔，苏菁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仰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又凉又温的唇落在男生脸颊的一瞬，她明显感觉到被突袭的人僵住了。
还怪不好意思的，苏菁从他的口袋里抽回手，退后一步，“继续练习吧。”
被明显撩了一下，慕笙哪能放她走，可下一秒，就见苏菁做贼心虚地踩着滑板滑向下坡。
“不是，你回来。”慕笙追上去，担心她摔疼。
就她那个滑雪的架势，摔也会比旁人摔得疼一点儿的。
果不其然，在即将撞在围栏时，苏菁抬起脚尖，噗通坐在雪地上，可她还是不敢回头去看慕笙，刚刚一迷糊偷亲了人，是需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的。
对方追求自己，自己也有心动，却碍于被前男友渣过而畏葸不前，不能接受慕笙的感情。两股情绪相互矛盾，来回拉扯她的思绪。
这时，面前多出一只脱掉手套的手，白皙干净，指尖泛红。
她抬起头，看着极具少年感的男生，忽然就眼眶发酸，荡开两泓水泽。
慕笙一瞬慌乱，曲膝蹲在她面前，紧张问道：“怎么了？”
最坏的结果是骨折，他想试着去扶她，也好检查一下，可苏菁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骨折，慕笙稍稍舒口气，好笑地去擦她眼角的泪滴，“摔疼了吧。”
那语气，满含柔溺，温柔的令人心颤。
苏菁坐着没动，比起外人面前又酷又冷的她，此时面对慕笙，竟流露出几分憨态，还执拗地盯着慕笙的眼睛问道：“你会脚踏两条船吗？”
“......”
慕笙头脑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即反应过来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看了一眼四周，慕笙索性陪她坐在地上，“这种事难说。”
苏菁也知自己幼稚了，可还是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对感情忠贞的情侣，且不在少数。
“那你心里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