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这张脸就烦。”有一个从后面走过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打完还说，“哇，这小子脸很嫩诶，你们也打一下试试。”
于是四个小孩轮流制着陆宁禾的两只手，也轮流打他的脸，刚开始陆宁禾还能挣扎着往外面跑，嘴里喊着老师救命，后面被打得出了一头的汗，脸上也肿起来，无数条红痕叠在一起。几人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陆宁禾平时就很像只小兔子，现在挨打也很像笼子里的小兔子，他们像是在玩一场非常有趣的凌虐游戏。
一个小孩抓起他的头发，前后猛甩，陆宁禾呜呜直叫，另一个连忙制止：“啊啊，别甩了，到时候他吐了弄脏我衣服你赔我啊！”
于是不晃悠他了，几人观察陆宁禾，一个人突然提起来：“你们不觉得…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奇怪吗…他一点都没有喉结而且…而且长得还…”
“外国人脸不都这样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去，唐哥不说我都忘了，打得真好玩儿，还是唐哥记性好。”
就要来扒陆宁禾的裤子，刚刚都已经脱力的陆宁禾居然突然又有了力气，死活不让他们脱，四个人居然都按不住他。
挣扎之中，陆宁禾又挨了几巴掌，手上的手表磕在地板上，表盘碎得不成样子。一人实在受不了他这样，一脚踩在他脸上，鞋底都是洗手间里的脏水，不知道混着什么液体，很臭。
他还不松手，有人发号施令：“妈的！把他从马桶上拖下来！”
一把被拖下来，有人打开了马桶盖子，好在阿姨临放学的时候会把所有马桶都打扫一遍，现在肉眼看着并不脏。
“把他按进去！！！”他继续说，“哼，我不信他在这里面还不松手。”
陆宁禾被抓着头发往厕所里按，那个按他的小孩儿仿佛很害怕马桶里的水沾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另一个则直接按开上面的冲水按键，让水冲在陆宁禾脸上。
陆宁禾憋着气，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里。那些水往自己鼻子里面涌，嘴角疼得张不开，他没办法大口呼吸。
可他一直没有松手。
像是灵机一动，一个小孩儿出谋划策：“我们用这个！”
他掏出了美工刀：“用这个把他裤子划开不就行了！”
陆宁禾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见那泛着光的刀尖，尖叫起来，他们害怕陆宁禾的尖叫声会惹来保安，只好把陆宁禾的衣服撕了塞在他嘴里，堵住发出声音的源头。
“他哭了…”有个小孩儿突然说，声音呆呆的。
但是另外三个手上却不停，嘴上说着：“不哭才不正常吧，快来帮我。”
不知道是陆宁禾挣扎的动作太大，还是动手的小孩儿准心不好，划裤子的时候本来是划裆部的，结果划在了大腿内侧，然后往左在裆部划了个小口子。
突然有个小孩儿吸起凉气，说：“你…你把他…好多血…”
动手的小孩儿猛地把手上的刀丢在地上，嘴里喊着：“是你们让我用刀的！不是我的刀！”
没人再说话，空气里只有陆宁禾悲痛的号叫，呜呜的，很委屈，也能感觉到很痛。
他们一停止压制陆宁禾的动作，陆宁禾就缩成小虾米的状态，自我防卫。
“怎么办…”有人提问。
“什么怎么办，回家啊！”
“那他呢…”
“你管他呢，等会儿保安会发现的。”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只有两个小时了。”
“他会死吗？”
“不可能。”
临走时他们扯掉了陆宁禾嘴里的布料，给他一个叫保安来救他的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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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校园暴力（慎）
第18章 崽崽
可他什么都喊不出来，嘴一张就吐出一口血，里面混着一颗断牙，不知道是哪颗牙齿的。
他觉得自己下体疼极了，手表此刻嗡嗡震起来，连带着书包里的手机一起震动。
轻轻几个动作就可以接电话，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力气了，他眼睛往下看发现自己裤子除了破了两个洞，并没有把别的暴露出来。
他恍惚挨打的时候听到有个男生说他哭了，其实他没有哭，他只是在尖叫，在害怕，但没有哭。陆宁禾只能靠在墙上休息，祈祷有人能及时发现他，最好是哥哥。
因为只有哥哥知道自己的秘密，只有哥哥可以知道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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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七点半到家，按理说这个时候陆宁禾应该早就到家了，但是今天没有看见他。陆屿以为是学校有什么安排，但是陆宁禾通常有什么事都会在前一天晚上一直在他耳边絮叨，但是昨天他并有听到说今天有什么需要留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