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琳微微踮起脚尖,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那也要看你能不能讨得到。”
廉正谦黑眸中的笑意放大,接下她的战书,“我们不妨试试。”
试试就试试,蒋琳眉毛微扬,没有在怕的。
廉正谦低笑出声,笑到一半,眉头皱起,宽挺的肩膀稍稍塌陷,轻轻“嘶”了一声。
蒋琳狐疑,“怎么了?”
“胃疼得厉害。”他眉头皱得更深。
蒋琳觉得他在使用苦肉计,但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掌心很凉,他体质一向好,身上总跟个火炉一样,冬天的夜晚,她最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睡觉,暖和又舒服,现在手这样冰,应该不是装的。
“活该,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少喝些酒。”话说得不好听,空着的手揉上了他的胃,“你那边可以走了吗?”
“你那边可以走了?”他泄了全身的力气,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恩。”今天的饭局不用她作陪到最后。
“我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可以走,等我几分钟,恩?”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和她商量。
蒋琳点头,“我在大堂等你。”
廉正谦应下好,却没有多少动作,头依旧枕在她肩膀上,胳膊拥着她的腰,拥得更紧了些,撒娇的意思明显,和一个小朋友一样。
蒋琳心变得有些软,轻轻拍他翘挺的臀,哄着闷头撒娇的小朋友,“乖了,快去,想抱回家再抱。”
廉正谦身体一僵,呼吸变重了些,直起身体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不去打招呼了?”
“回家。”廉正谦言简意赅,回她两个字。
“回家就回家,你急什么,我跟不上你。”
他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她穿着高跟鞋,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蒋琳都不知道触动了他的什么机关,乖乖的小猫一秒之内变成了凶狠的饿狼。
廉正谦停下脚步,回身做势要抱她,蒋琳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你疯了。”
廉正谦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确实疯了,你招的。”
他承认他快要疯了,但是把罪名推到了她身上。
蒋琳被那一眼看得不说话了,她知道他眼里翻滚着的危险和浪潮意味着什么。
“走了。”蒋琳晃一下他的胳膊,催他快走,在半路上杵着算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廉正谦轻笑,也晃一下她的胳膊,“走了。”
两个人在后座,隔着一段距离,车座的中间是两只交握的手,车里只有轻柔的音乐声。蒋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表面上风平浪静,心跳声掀起的汹涌只用自己知道。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大概是关系发生了变化,有些事情的意义也会变得不同。
她睁开眼睛,假装不经意间往他那边看过去,他正好抬眼看过来,四目相对,只一秒,又双双避开相交的视线,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只是十指相扣的缠绕更深了些。
电梯过七层时,蒋琳有些退缩,近乡情怯的情绪不是没有出处,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这么晚不回去,于教授会担心的吧。”她试探着拿出一个借口。
“她这两天去她朋友家了,”廉正谦看着电梯壁中倒映出来的影子,给她回答,绝了她的后路,“就算她在家,她也巴不得我天天夜不归宿。”
他的话音落地,电梯的门打开了,但是谁都没有动。
“你在怕什么?”廉正谦问。
蒋琳梗着脖子否认,“我有什么好怕的。”
廉正谦笑,“那我们下电梯吗?”
“下啊。”她气势摆得足,脚迈不开步子。
廉正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弯腰一把打横抱起她,蒋琳没有防备,突然的身体失衡让她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看来蒋总很急。”
她张嘴咬了一下他的后颈的皮肤作为报复,“你才急。”
“我是很急。”他痛快承认。
又何止是一个急,从玄关到卧室,在黑暗中,衣服七零八落地落了一路,在他的气息又一次欺进的间隙,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让他再进一步。
“先洗澡。”她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上,“你确定?”
“我确定。”
她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照他现在这个势头下去,她会死的,她敢肯定。
“好,那就先洗澡。”他很好商量,她怎么说他怎么做。
“不是,”她拍他肩膀,“我们分开洗,你去外面的浴室。”
她的那点力道对他而言,连挠痒痒都不如,他抱着人继续往浴室走,“分开洗麻烦又浪费资源。”
“你胃不疼了?床头柜有胃药,你先去吃药,不然明天早晨得难受死你。”她又拉过来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