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额头冷汗频频渗出,忍痛点点头,穆星河便扶他上了马。
她又对宝音图道:“察哈力干受伤了,把你的马给我,你再去套一匹。”说着,便翻身上了他的马,对他道:“你和巴雅尔不要分开,西面有个山坳,如果雪不停,就在那里避一晚——我带哥哥去卫生院。”
宝音图忙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穆星河摇摇头,“不要让巴雅尔一个人,马能找回来就找,找不回来也不要勉强……你们的命最重要,不要像阿布那样……”她的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她擦了一下,转头对阿木尔道,“哥哥,咱们走。”
宝音图目视着他们离开,才解下察哈力干身上的辔头和马鞍,又捡起地上的套马杆,套了一匹马,给它上了笼头和鞍子,上马去帮巴雅尔收拢马群。
风呼啸着撕咬着雪花,在她们周围滥发着淫威,几乎让人寸步难行。穆星河心如火焚,焦急地辨认着方向,又不时地呼唤一声阿木尔,怕他万一情况不好来不及反应。
不知走了多久,阿木尔突然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穆星河几乎魂飞魄散,瞬间跳下马来,将他扶了起来。
阿木尔勉强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但他面颊绯红,双眼发涩,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烧了起来——这样大的伤口,不可能不会发炎。
穆星河茫然四顾,只见天地间一片茫茫,只剩得她们两人。雪打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没有知觉,她将阿木尔夫了起来,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先将阿木尔扶到了旭日干的背上,自己又上了去,从后面揽住他,两人同乘一匹马,继续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上加霜的是,这晚没有月亮,她们逐渐彻底失去了方向,迷失在了茫茫草原上。
阿木尔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穆星河紧紧抱着他,心里不停祈祷着,阿布阿布,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啊,不要让哥哥出事……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下了将近一天的雪竟然渐渐停了,她们的好运还没远不止此,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她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蒙古包。
作者有话说:
大家应该看到入V公告了,时至今日,我有一些话想对大家说。起初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而你们正好想听,才有了这篇小说。可以说没有你们,我坚持不到现在。
只是一旦处于这个环境中,就不免落入被数据支配的怪圈中,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因为数据的惨淡而焦虑甚至自我怀疑,灰心丧气。在这些日子里,是大家的评论和催更让我感觉到,这文还是有价值的。
我写这文最大的诉求可能就是寻求认同,所以比起你们需要我,我更需要你们,我现实中其实有很多事清羁扰,但都不能我阻止我好好写完这篇,给它画下一个句号的决心。
我希望有更多的读者,有更多的人喜欢这篇文,但是流量一直上不来,所以只好接受了入V。我会在很靠后的位置开V,也尽量将每章需要的点数压到最低(有了解这个可以给我一下建议)。
另外,我还要格外感谢一下公子小白、阿萨.Wayne、暮辞、无风不起浪味仙、第55178038章不想会圆、拂云等几位经常评论的小可爱,是你们的评论让我感受到你们是真正在关注和讨论剧情,喜欢着里面的人物。
最后感谢一下大佬南墨梓,虽然你从不评论,但榜一大哥的身份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44章 沉沦
这是一个山口,两边是比丘陵高不了多少的绵长小山。冬春是牛羊疫病高发的季节,在疫情刚出现苗头的时候,为了抑制传播,公社会统一将病牛羊赶到一个远离畜群的地方,能治则治,不能治,则就地掩杀。这个毡包就是当初兽医在这里驻扎时留下的,因为是短期停留,使用的都是公社淘汰下来的旧包,疫情说不定又哪时会出现,便没有拆走。
毡包旁还有当初留下的牛棚,虽然有些漏风,但尚有角落可以栖身,她把旭日干和宝音图的马牵到角落绊上,便半扶半背拖着阿木尔进了毡包。
地上有几块木板搭成的铺盖,上面还遗留着一张破毡子,她扶阿木尔躺了下去。
毡包中间有个简易火塘,旁边还剩一小堆干牛粪。她从怀中取出火柴,所幸并未完全被雪水打湿,抽出一根,划出了火苗,将火塘点燃。火光带来了温暖,也驱散了黑暗。
她又将毡包透风的地方一一挡好,才回到了阿木尔身边,他已经昏睡过去。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滚烫如火,目光落到他的左臂上。他的整个臂膀已被鲜血浸透,也许是伤口外层的血被冻住了,鲜血不再渗出,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样大的伤口,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完全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