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巅,星河之境(205)

牧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人都不是惫懒的性子,寻常天一亮,他们就都起了。她心中微动,有了猜测,却是摇了摇头,径自回自己毡包里去了。

早先阿木尔他们住这个毡包的时候,平常只是用来休息,没有起炉灶。她换过来之后,不便总去他们包里打扰,便找人砌了火塘,她熬茶做饭也方便一些。只是灶头不大,一家人吃饭还是得用阿木尔包里的。此时二人既没有起床,她便回了自己包里,去烧火做饭。

阿木尔是被毡包外此起彼伏的牲畜嘶叫声吵醒的,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醒来的瞬间便一阵晕眩,不由要伸手去扶额头,却发现胳膊被压住了。

他立时清醒了过来,昨夜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他转过头去,女孩枕着他的胳膊,还在熟睡之中,浓密的长发像水藻一般将她包裹,只露出一张洁白如玉的侧脸。

她的小腿还搭在他的腿上,意识到那光滑细腻的触感之后,他骤然生了血气,浑身的血脉又要贲张起来。

他一动也不敢动,半撑着身子看着她。天亮了,毡包里光线通明,许是天热,她额角的绒毛微微有些濡湿,从那里分下的一缕长发耷拉了下来,直扫进她的胸口里去了。他望着头发消失的地方,喉头禁不住一动,他不敢再看,慌忙移走了目光。却又发现,她衣衫半褪,露出半个浑圆的肩头,冰肌玉骨,乌发散在上面,黑白分明,形成一种对比强烈的动人画面。

昨夜灯光昏暗,他那时又酒意昏沉,全凭着本能行事,并没注意到这般旖旎风光,血管中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急速地往一处汇集而去,又有抬头之势。

明明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昨夜也什么都做了,他却觉得此时自己像个轻薄浪荡的登徒子。

手臂已经被枕得酸麻难耐,可他却一点也不想挪开。他知道天已经大亮,毡包外传来牛羊离圈的声音,伴随着额吉“咄咄”的驱赶声,那些声音越来越远,没过多久,便听不清了00··。

他不想动弹,身边的人却有了动静,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咕哝声,接着蠕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她一时有还些懵懂,看着天光大亮,疑惑自己怎么这么晚才醒来。然而,很快,身体的不适便让她反应了过来,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身旁。

阿木尔正揉着酸麻的手臂,见她看来,目光变得不自在。尤其是在她突然起身后,长发滑到了两边,露出锁骨下的一片片红痕,他两颊立时烧了起来,往外撇了头,不敢再看她。

穆星河也发觉了自己此时衣衫不整,昨夜的孤勇早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失殆尽,她慌忙把滑到肩头的衣衫拉了上来,整理端正,也将脸别向另一边。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有时光在静静流逝。阿木尔的右臂逐渐恢复了知觉,他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迟疑着问道:“你……怎样?”

穆星河的脸瞬间染上一片飞红,她甚至开不了口,仍不敢转回去,只是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尴尬将他那些旖旎心思驱散,理智回笼,一丝担忧又浮上他的心头。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昨夜他是醉了酒,可并非完全失去意识,终归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可他不想把这些担忧告诉她,让她平白生了不安。

他也不知此时如何面对她,又怕她经了这种事无所适从,只得轻轻说了句“别怕,一切有我”。见她胡乱点了点头,才先起了身,下床穿好了衣服,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仍垂着头,身侧的两只手局促地抓着床单。他心下怜惜,钻出了包外,把门带好。

他走了,穆星河才敢抬起头来,身体残留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的荒唐。她双手捂着脸,耳根烧得通红,她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实在……太丢人了。

过了许久,脸上的烧稍稍退了些,她才起身从衣箱里取出新的衣服换上,昨夜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她收拾着床铺,直到平整到看不出一丝褶皱,她才慢吞吞地往毡包外走去,又在门口踟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外面阳光灿烂,地面草尖上的露水也已经不见,只有根部还有一些湿润。昨夜只下了一场急雨,却让草原的空气愈发清新,几乎瞬间就驱散了她心里那些扭捏的情绪。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往孟和的毡包走去。牛羊圈里都空了,她知道是孟和把牛羊赶走放牧去了,额吉肯定也是做好了饭才走的。想到这里,她脸上又有火烧之势,额吉没有叫她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她甩甩头,将这些窘迫的念头甩走,几步走到了毡包门口。门开着,她能看见阿木尔在里面忙碌着,他将果子和奶皮子掰碎,放到茶碗里,又倒上奶茶。见她进来,忙将一碗奶茶递给了她。

上一篇:白月光倒贴后下一篇:闯夏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