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喘气呢,怎么到让自己宝贝闺女喊别人爸的程度了?
江芝就是诚心气磨邝深,也没有非揪着离婚不放。都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成年人,也不可能因为一两句拌嘴,说离就离了。
没这么简单。
两人拌了几句嘴,江芝把邝深气个半死。高兴了,精神也就累了,心满意足地躺下,挥了挥手,让邝深拎着筐子赶紧出去,别打扰她补觉。
邝深扯了下嘴角,没动:“你现在生着病,身边离不了人。你要是不想我在屋里,那只能我娘来了。”
让周瑛来伺候她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江芝怕折寿,吭哧半天,还是同意了邝深继续留屋里。
邝深又弯腰探了探她额头,然后,直起身,收拾被这祖宗刚刚折腾出来的大半筐衣服,又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回去。
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
他拿到最后,筐子最底下还是几双新的尼龙袜,两团毛线,还有一个只打了领子的毛衣,心微微动了下。
不动声色地拿起来,放进柜里,他轻关上柜门,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江芝。
生着病本就没什么精神,闹了这么一出子,早就累的不行,又睡了过去。
邝深坐在床边,把她不听话放在外面的手又给塞进被窝,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唇角。
“装乖。”
次日,江华来家的时候,江芝吃完药,嘴里含了块奶糖,正支着邝深在屋里做手套。两层兔皮,刚好一只用给糯宝做小暖手筒,一只给子城做个露手指写字的手套。
难得有两天假,邝深被她折腾的不闲着。
“小哥,你怎么来了?”江芝看见江华还有些意外。
“妈让我给你送点皮蛋,说是你这几天要吃清淡些,给你下下嘴。”
这两天江芝天天在屋里喝粥,嘴里本就淡的不行,脸一下垮下来。
“还喝啊?”
“得几天呢。”江华笑了下,又看向邝深,“妈说了,你可不能惯着她。”
邝深轻点头,拿着兔皮寻了个由头出来,给他们兄妹留说话的空间。
“糯宝呢?”邝深一走,江华自在许多。
他把筐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了两个色泽鲜亮的公鸡毛长毽子,放在桌上,眼睛还在屋里寻糯糯身影。
“我公公看着呢,我生病了,没敢让她离太近。”
“也是,注意点好得多。”江华点了下头,颇为遗憾。
邝统周瑛的屋子就不是他敲门就能进的了,只能寄希望于走的时候看能不能遇见糯宝。
江芝看着桌子上放的鸡毛毽子,无奈笑了下,“你怎么还真做了。”
也不怕人笑话。江华再怎么样也是个成年的男人了。
“又没什么。”江华随意摆了下手,叮嘱她,“咱爹说了,你记着给子城一个。他做的威风,让两孩子带着玩。”
江芝哑然:“爹也做了?”
“可不,不然也不用这么长时间。还不是爹说我做的不好,非要拆了重做。你也知道爹平日里多忙,哪儿这时间,说了也不听。”
江华嘴上说说,心里也没生气,“你这次生病妈说是累着了,也说你平日里思虑太多。你这年纪轻轻,想这么多干吗?”
江芝摇摇头:“没想什么,都好着呢。”
江华看她,知道江芝是报喜不报忧,微叹口气,也道:“家里也都挺好,没什么需要你操心的。娘现在工作也恢复了,爹身子也好,还准备趁着冬闲给糯宝做个小车。以后你回娘家的时候,就不用一路抱着了。”
“那挺好。”江芝着搭了句话。
也不说那些能回不能回的事儿,都只笑着,也盼着。
话说到这,多少有些聊不下去,她索性换了话题:“怎么是你来了?二哥呢?”
下雪天,也不能骑车。久坐读书的江华倒真没有从小在大队疯跑着长大的江佑能走抗冻。所以,这种天气,家里一般有事也都让江佑出来跑。
毕竟江佑身子骨比江华壮实些。
“生病了。”
她有些惊讶:“生病了?昨儿不还好好地么?”
“他昨晚跟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湿了,又吹了一晚上的风,早上都没爬起来。”
“是掉河里了么?”江芝很担心,脸色都变了。
“不是。”江华憋笑,“昨儿半夜不是下雨了么,二哥走的时候,没拿蓑帽,就带了个咱爹的雨衣。”
“那不正好么?”
“是正好。但是,二哥他朋友没带雨衣。两人好像也就是因为一件雨衣打起来了。反正,最后二哥回来的时候,雨衣没了,衣服也湿了,身上还挂了件穿丧的白服,气的咱爹差点没给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