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城给你的?”
家里就两个孩子,糯宝还是个见什么都想放嘴里的主,火柴盒肯定不会跟糯宝有关系。教育孩子失败,他心里轻述,看向江芝,语气恢复到平常。
“子城做了什么?”他记忆好到令人咂舌,“他想烧山?”
江芝:“.......”
她确定了,是她把邝深想的太聪明了,邝深是真没搞懂她意思。
而且,迎着邝深平静如斯的三连问,气氛被他瞬间掌控,莫名竟有些紧张。
江芝不大喜欢这种紧张的气氛,也怕邝深再收拾小崽子。
她嗔他一眼,故作轻松道:“这不怪你嘛,谁让你给他这东西。”
“我给的?”邝深仔细地想了下,其实已没多大印象了。他只记得自己早几年确实带子城上过山,也曾哄他而随手给过一些小玩意。
“嗯。”江芝想赶紧把这事翻篇,“都过去了,子城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以后给他东西的时候注意着点,他年纪小。这些有点危险的东西,你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比起子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更想知道的是子城为什么会想烧山?”江芝后面的一串话被他选择性忽视,“子城不会无缘无故地有这种想法,你们是不是受什么欺负了?”
“....也不算,反正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邝深浑身上下都带着锐利无比的刺,唯一的软肋就是家里这几个人。
他受不了江芝这么糊弄:“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一点小摩擦,我已经处理好了。子城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估计再过一晚,他也就想明白了。”江芝知道他在外面辛苦,不想这些让他在分心,“你走这一路也辛苦,先去洗洗吧。”
邝深没动:“你想让他想明白什么?”
他大哥现在生死未卜,子城是他大哥留的唯一一念想,邝深看的极重。
“什么?”
邝深这十几年能活下来不因为其他,纯属就因为命大。
在他那里,受欺负了,肯定就要还回去,不计一切办法。只有把别人打疼、打狠、打到见他都害怕,他们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所以,他手狠心更狠,准线极低,除了会死的红线外,没什么不敢跨的。
“你认为的处理好就是子城承认错误了?”邝深非常不认同江芝做法,眼里甚至还带两分讽意,“那他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受欺负了,想反抗吗?”
“不是受不受欺负的问题,是他做法太偏激了。”江芝累了一天,也有点烦了,“你不觉得子城做事情有点不顾后果吗?”
“命都没了,还顾什么后果?子城选择这个方法,肯定是他知道那个人或者那群人实力远高于自己,他靠自己已经解决不了了。受欺负了,硬打又打不不过,你让他怎么做?是畏手畏脚等别人活活打死吗?”
生死时刻就那么一瞬,哪儿来的时间纠结犹豫。
江芝彻底惊了,她终于知道子城这么偏激是像谁了。
邝深比子城想的还偏,她试图解释:“没那么严重,不到生死问题。”
“是你觉得不到。”
他从小就一直受别人指指点点,每次玩了命地打架,都会听人喊他疯狗,骂他至于吗?
没经历过那种无人依靠的绝望,谁都没办法身临其境。旁观者从来都只是高高在上。
江芝突然有些心累,是她错了!
她刚刚怎么能觉得邝深是回来收拾小崽子的?邝深说不准还要给小崽子出谋划策,讲讲如何就地埋尸。
她面色虚弱,看向邝深,问的真诚:“你现在能找个学上上吗?”
她可不希望以后糯糯长大了,问爸爸呢?她说,你爸爸在市里那座最高墙的里面住着
邝深:“......”
“不能,”邝深面无表情。
江芝也知道,不觉失望,只是深深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我回头给你找两本书,你在家看也一样。多看看书,就好了。”
邝深现在可比小崽子需要多读书。
邝深看向她,神色古怪:“你是不是想上学?”
“啊?”江芝猛摇头。
她不愧是江佑带大的,跟江佑一个德行。从小就是看书就困,上课就睡。当时江芝但凡想读书,也不至于早早嫁给邝深。
邝深很谨慎:“那你让我看书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参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