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江芝眼睛一瞪,看向门口,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上班路过的人,“怎么着你们推完我娘,还想推我不成?来啊,你们动个手我看看?我看看谁那么不要脸,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让两大男人还上手欺负我们这两女的?。”
祝老爹的两儿子看了眼门口聚起来的邻居,只觉得脸上臊热,又看了看跟在江芝后面的邝庭。
不管咋说,人男的都没动手。他们咋上手。
再说,就江芝那个样,不像个善茬。要真动手了,估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两人犹豫着没敢动,祝婆子迈着步子就过来。
“你这个小浪媳妇,他们不管,我还不行,我一把年纪了,让你在我家撒野了。我呸。”祝婆子挤过来就想伸手推她,“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滚!”
江芝往旁边一躲,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没站住。
“你来我们家院子撒泼的时候,可没见你说那是我们家,你不能来?我们家没个能顶事的时候,你在我们家作威作福,不也自在的不行吗?怎么现在换到你们家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祝婆子被儿媳妇扶着,年纪大了,跑了两步就开始喘气,又被江芝这一气,手都在抖。
“你,你给我滚!哎呦,我心口疼。不行了,我得去医院了。哎呦,我心口疼。”
给他们开门的二儿媳妇凉凉地插了句话:“我娘啊,身体不好,不能受气。这一受气啊,就得去医院检查检查,有时候,还得住几天院呢。到时候闹到公会上,可得有个说法。”
祝婆子连声“哎呦”,很快就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
“不行了,我这不行了。”
祝老爹冷哼一声:“行了,你们几个快滚吧。我们家老婆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不用等着,现在就去。祝婆子不是喘不上来气了吗?刚好,我嫂子也是,先天体弱,刚刚被你们一哭一闹吓着了,现在都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闻禾被江芝按在凳子上,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呼吸时而短促,看着真像是病了。
祝家人脸色都有点难看。
他们只顾着跟气势逼人的江芝,没曾想,后面还跟着一个碰瓷的!
“你们少给我装,我年纪大了,跟你们这些小年轻不一样。我得去医院看!”祝婆子强调,“我这病得住院!”
住一次院怎么着也得花他们个十几块。
“都得去医院看!怎么,都是生病,还能有个年龄上的高低贵贱之分?谁分的?你分的啊?
”江芝似笑非笑,句句逼问,“胆子不小嘞,人人平等听过没?”
“你,你...”祝婆子是真被气到了,脸都涨红了。
“呀,这看着气色更红润了。”
“你这个恶毒的小浪媳妇,你给我出去!我打死你!”
祝婆子刚一站起来,江芝站在一侧,一脚就踢倒了椅子腿。
“轰”的一下,发出一声巨响。
“您可别吓我。”她手摸腹部,“我这可还怀着孩子呢。要是我肚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您这算不算杀人啊?”
祝婆子被她气个仰倒,差点没喘上来气,却还真不敢动手。
两媳妇忙把椅子扶起来,重新扶祝婆子坐下。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哪儿轮得到...”
“声音别这么大,我这怀着孕呢,受不了惊。”
江芝手轻轻一拨,拨开祝婆子媳妇支着她的手指。而后,她目光扫过祝婆子两儿子,似有不解,“你们娘都病成那个样子,你们做儿子的还不得送她去医院看看吗?祝婆子刚刚可是喊了半天呢?你们没听到?”
祝家两兄弟互相看了眼,一时间都没敢动。
太反常了。
之前他们说去医院的时候,别的人家都是面露不喜,甚至愿意草草了事。
这个女的怎么跟别人都不一样?
莫不是也是做着讹他们的打算?
祝婆子手指着江芝,强调:“去医院,你们得给我花这个钱!”
“您放心,该我们掏的钱,我们一分不少掏。”
听了江芝这句话,祝婆子心口的气终于顺了口。
“但是,”江芝随手拎过另一个凳子,“铛”地一下,立在了祝婆子面前,吓她一个激灵,“我们该要的钱也一分不能少。”
祝婆子心里一个“咯噔”。
祝家人都看出来了,江芝可不是个软茬。
邻居们议论声都小了许多,事情走向已经超乎他们预期,开始在心里重新掂量邝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