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嗯。”邝深真的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停了瞬,也只能简单嗯了声,“等月末清账,我把钱都给你。”
“那你生意怎么办?”江芝自己就是做生意的,知道账面得留够能流动的钱,“都给我生意不做了?”
邝深壳都不待卡的,显然是想好的早了:“本金给你。”
这几个月的账面盈利已经足够使得他慢慢把本金抽取出来。
“好呀,”江芝弯眼浅笑,一幅小财迷的样子,“那到时候,我都给你闺女放着,只留着给你闺女花。”
语气泛酸,等邝深哄她。
那人蔫坏,闻言竟还点点头。
“嗯,都给我闺女...”见江芝瞪着眼看他,眼里含的笑意终是溢出来,发出一声轻笑,不再逗弄她,“给她亲娘留着。”
江芝满意地收回目光,乖巧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两人能安静独处的时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闲暇碎片时间。
奔波劳累,奔于生计。
“邝深,”她喊着已经起身收拾桌子的男人,她的男人。她身影被暗黄的灯光所笼罩,营造者温暖的气息,半撑着下巴,美目巧笑,说的坚定,“我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日子越过越好,他们也会越来越好。
邝深顺着光影看向她,手里还拿着摞起来的盘子,不过片刻,他便笑了。
“嗯。”
——
次日一早,还没来得及吃饭,江芝就陪闻禾先去了对面家一趟。
子城刚醒,邝庭正跟子城进行男人之间的谈话。
闻禾没打算再喊邝庭,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对门说两句来着,半道被江芝看见了。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刚搬来,厨房也没什么东西,装了两斤鸡蛋,江芝又回屋拿了一封果子。
过去的时候,对门也都刚起,正准备吃饭。
开门的是赵大姐的男人赵泽坤,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见着她们先笑了下。
“你们是找谁?”
“是赵大哥吧?”江芝笑了下,“我们是对门的,昨天听我爹说我们家小孩调皮跟你们孩子打起来,我们过来看看。孩子们都没事吧?”
“对门的?”赵泽坤重新打量了下她们,沉默了瞬,“你们是来看孩子的?”
“对,真对不住,都是我们家孩子手狂。我们回去已经批评教育过了,实在抱歉。你们家孩子没事吧?”
“不碍事,”赵泽坤摆摆手,“都是男孩子打一架很正常。谁小时候不打架啊?你们也别当回事,这是过去得了。”
赵大姐也听见动静,走过来,也是一脸笑意。
“芝芝来了?泽坤,快让他们进来。”
“赵大姐,”江芝和闻禾都笑着打过招呼,“实在对不住,昨天我们都没在家,孩子太调皮了。”
“我们家两小子也皮,”赵大姐请她们进屋坐坐,“他们是跟人打架,自己没打过,这又怪不了别人。”
江芝和闻禾进屋,客厅中央正跪着两孩子,都是圆乎乎的。看见他们,还都扭着脸,既怕丢人又耍着脾气。
两个小男孩七八岁左右的样子,也都脸上都带伤,其中一个嘴角都破着,另一个脸上还粘着白色医用胶布。
进屋之前,江芝知道子城没吃亏,但没想到子城下手还挺黑。
“实在对不住。”闻禾也不可能坐着了,跟赵大姐夫妇赔礼,“都怪我们家孩子,是我们家孩子太皮了。赵大姐,你们给孩子该看看,这医药费钱我们出。”
“就抹了个碘伏,两三毛的事,不值当。再说了,也不关你们的事,我回来问了,是那小子自己跑的时候摔着了。医生说了,没啥大事,就破了皮,看着吓人。”赵大姐怎么可能不心疼孩子,但他们家两男孩,双胞胎,一个赛一个壮。
在大院都是合伙欺负别人,家属院大人都忙,孩子也多,一般是不会管孩子的事。
有时候实在过分了,都是她上门给别人赔礼道歉。这还是头一遭,别人上门给她赔不是。
心里怪怪的。
但赔不是赔的多了,又是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她也知道孩子打架一般责任都是双方的。这不可能是你不找事,他上来打你。
更何况,还是兄弟两一起去人家家门口挨的打。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家里两孩子找事,碰了个硬茬,被人按着收拾了顿。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