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眨了下眼,还在装傻“啊?”
邝深轻推她,示意她上床睡觉,径直吹了蜡烛,懒得跟她在这兜圈子。
江芝躺在床上,还有些不放心,又悄悄转过身,漆黑夜里偷看他。
“别装,”他坐床边脱鞋,弯腰把两人的鞋摆正,上床躺她旁边,解了她额头上系的红布条,三份意外,七分无奈,“你是怎么想的?”
“就,赶在一起了。”江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嘀咕了两句。
邝深“啧”了声,也没再说什么,躺在她身边,脑子想着事情。
既然江芝已经提前跟石家撕破脸皮了,后面的事就该他接手处理了。
工地上的活怕是干不了了。
邝深听着耳旁两道呼吸声,微勾了下唇角。
江芝的话还真没说错,养个孩子是挺花钱的。可养个媳妇也没好到哪儿去。
“哎,”江芝回过味来,见邝深不准备追究这件事,又开始闹起来,伸手戳她,“你怎么知道的?”
“何良柱说的。”邝深没瞒她。
跟江芝猜的差不多,估计是何良柱真以为自己小产了,吓得去报信了。
“那他跟你咋说的?”
江芝不放心,还没想好怎么跟邝深托盘而出自己有个生意。
大晚上的,怕吓到他。愁人。
江芝眉头微蹙,有些发愁。
邝深侧头,本想看她,脸上却被她头发扫过,鼻尖似都能闻见她身上的淡淡香味,眸色渐黑,一手环过她肩膀,把人慢而有力地侧圈在怀里。
江芝不自在地动了动,冰凉的脚丫子轻踹他小腿,却又他健壮双腿夹着。
“糯糯...”
她刚开口,嘴巴就被他含上,唇齿交错间,俱是情动。
江芝被他翻过身,脸上飘着热气,头埋在他胸前,伸手推他。
什么人啊,糯糯都还在呢。
邝深似笑了声,手握着她手腕,一路向下,放在她小腹处,低声带笑,附在她耳边。
“你不是想问何良柱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又正经起来:“他说,你这有我一个孩子。”
“假的!”
就算邝深不放心她,也该知道她天天跟公婆住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小心思。
再说了,江芝可不相信,邝深不知道邝如许要离婚的事。
她黑暗中摸索抬头看他,手向上摸他的脸,伸到一半,被他抓着,放到被窝。
“你炸我?”
这人话语里都带笑,一看就是都猜到了。
“嗯。”邝深今天心情看着挺不错的,低头碰了碰她嘴唇,说出的话都像是在呢喃,“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孩子给我?”
两人目光相对,江芝觉得他放在肚间的手都在发烫。
“想得美。”
视线交错,情 .欲暧昧,尽在眼中,邝深笑了。
一夜迷情。
第二天,江芝醒的时候,糯宝都不在身边了。
确实好久没睡这么安稳踏实了。
她赖在床上,听糯宝在院子里的笑声,床外边早已凉透的被褥彰显着主人起床有多早。
邝深好像一直都这样,心志坚定,意志惊人。
她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晚。
邝深嘴上说着要她还孩子,做到最后都还是做了措施。
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间,更何况,江芝身体也不允许。
邝深从不会拿着个冒险。
她正想着,门被人一下推开。
应该是邝如许来看她醒没。
江芝伸手够床头衣服,也没抬头:“我醒了,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没人吭声。
她正觉不对,床头凳子上一声轻响,像是碗被放在了上面。
愣愣抬头,邝深穿着一件旧长衣,袖子挽到手肘,看着是像正在干活的。
“你还没走?”
江芝够衣服的手又缩回去,整个人又赖在暖和和的被子里,不用再做什么样子端着。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走?”
“我怎么样了...”她后知后觉注意到邝深视线落在她小腹上。
哦,忘了。
她现在还没出小月子。
是去别人家都不吉利的存在。
邝深把床头棉袄给她递过来:“大队部早上来喊,我已经去过了。石二柱醒了,石家人愿意赔钱,愿意离婚,也愿意把帆帆过到咱家户口里。”
“这些等我下午再去大队部谈,你上午老实在屋里躺着休息,我去水渠那收拾下东西。我可能要提前回来了。”
提前回来了,公分就拿不全了。
邝深本来公分差的就多,也不在乎这点。
“等下,”江芝顺着他的劲儿穿上棉袄,拉着他问,“石二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