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有点太邪乎了,你平日里跟她少接触。记着没?”
“记着了,”江芝应下来,看向江佑,缓缓开口,“二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既然二哥已经察觉了,那还是告诉二哥吧,省得他再着了徐翠的套。
“什么事?”
“就我受冬寒生病那次,其实我是做了一个meng......”
江芝话说一半就哑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江佑疑惑看她:“做了个什么?梦么?”
“对,”江芝点头,还在试图开口:“我梦见xu......”
“嘘?嘘什么?”
江芝脑子突然抽疼起来,根本开不了口,站在风中,人摇摇欲倒。
“怎么了?头疼?是不是感冒还没好?”江佑脑子想法瞬间散了大半,扶着江芝,一连串的关心,“还能不能走?”
江芝缓了好一会儿,目光才恢复清明:“二哥,我没事。”
“烧不烧啊?都跟你说了,让你在家多歇歇。这病刚好就跑出来,真不要命了?”
“不烧。”江芝反应还有些迟缓。
那本书的事情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吗?
江佑见她嘴唇突然有些白,没再往下絮叨,站在外侧挡住风口:“不烧也赶紧回去吧,别在路上吃风了。”
“...好。”江芝揉着脑袋,总觉得还有些不对。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儿有点太过于刺激,两人都有些疲惫。江佑送完妹子回家后,简单跟她说了两句房价的事,江芝记下。
又不忘叮嘱他:“二哥,我问房子的事你先别跟邝深说。”
“没说,放心吧。”
房子买不买是一回事,他也想着妹子要是能攒的住钱,能有一个自己下脚的地方也挺好。
也没必要事事告诉邝深。江佑在大队部待了几年,见过太多怂包软蛋,不是东西的男人。
要是他小妹真凭着自己本事把房子买了,那他还怕以后邝深争房子呢。
他可不要替小妹多防着点:“我都说的是我看房子。别担心,邝深知道不了,你自己别说漏嘴就行。”
说完房子的事,江佑也没久留,背着筐子回了大队。江芝歇了会儿,起身把买的东西归纳好。而后,就陪陪宝贝闺女,领着她在院里踩了会儿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
“这是雪,”江芝握着她小手指戳了戳雪团,见她手指一个劲儿地往后缩,笑着把她抱起来:“凉不凉啊?”
“凉”糯宝露出小奶牙,还没玩够,踢了下小腿,想下来。
江芝没勉强她,把她放下来。小宝贝又戳了下雪,跟江芝一起笑起来,又跑着去找子城。
“哥哥,”糯糯手指头上沾了点雪,想给子城分享看看,小腿“蹬蹬”地就朝着子城屋里跑去,“凉。”
江芝还没从上午走出来,恍了下神,忙去抱糯糯:“哥哥在学习,不许打扰哥哥。”
“小婶,没事,我没学习。”子城窗户本就是开着的,看见糯宝跑过来,自己先把门开开了。
江芝放下心,也没再抱糯糯:“那你在屋里干嘛呢?也不出来玩。”
“我在写观察日记。”
“什么?”
“我们周老师之前布置的作业,让我们选一株地里的庄稼命名,并观察它生长,年头放假就要交。但我去的太晚了,赶不上了。”
江芝跟天下所有家长一样,都很担心自家小崽子交不上作业:“那怎么办呀?”
“周老师让我找,最好是早晚都能见到的,便于观察。”子城看着糯糯,撑着小下巴笑起来,“我就想起了妹妹。我问周老师,我能不能写个妹妹观察日记。”
小孩子真的都是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
“老师怎么说?”
“周老师说妹妹同意的话,也是可以的。这就是我跟妹妹以后长大了所拥有的属于彼此的独有记忆。”
“所以上周,我一回来就问妹妹,妹妹同意啦。”
江芝对上子城聪明的小眼神,揉了把他的脑袋,“那你都纪录了什么?”
“好多呀,妹妹新学会什么单词、新尝了什么味道等等吧,我都给妹妹纪录下来了。老师说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就等妹妹长大了就再也不会忘了。”
江芝点头:“确实,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突然,她似有所感,匆匆安顿好两小的,又借了子城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回到屋里,端坐桌旁,开始着笔写脑子里翻开过的那本书残影。
她刚写了“系统”二字,脑子就又开始抽疼起来,疼痛迷离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丢失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