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能料到这次的极昼居然能持续这么长时间,更没料到沙尘暴居然这么久都没散。
得亏他们之前不嫌麻烦,不管是造隔温房还是囤水,都是按着最大量来的,不然这么折腾下去早就撑不住了。
和其他人每天在家数日历计日子不同,江暮云除了算时间,每天对外界温度的测量也没放下过。
隔温房外面的温度是什么样她不知道,门钉上了她也出不去,因为这会儿只隔温房里的温度就够折磨人的了。
接近六十度啊,在隔温房里放个鸡蛋都能给烘熟了,更别说隔温房外面的温度。
江暮云现在拿着温度计伸手去外面测个温,脑子里想的都是低温慢煮牛排。
要不还是趁早打洞吧?
听王清清她们说,她们家养的那窝兔子都快成穿山甲了,那兔子洞打的少说得有三四米深,里头貌似还弯弯绕绕的,他们都把栓兔子的绳子接长好几次了。
江暮云收回温度计,把被烘得滚烫的手放在冰块上方凉了一会儿,无奈地在日历背后写下了今天的温度。
开心的第一年,10月20日13:00。
隔温房温度61℃。
江暮云抱着日历本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在温度下面又加了一句话:狗蓝星,当初闹极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大脾气。
这都快三个月了,还不黑!还不黑!狗蓝星你这辈子没见过太阳吗!
小白听江暮云念了几句,露出了江暮云同款狐疑表情。
我狗狗做错什么了你要一直念,连人家名字都不叫了?
第110章
◎开心的第一百一十天:糖醋派大获全胜◎
江暮云最近养成了一个新爱好, 记日记。
或许这么说不大准确,因为她的日记不是那种正经记在本子上的,而是每天记录温度的时候, 就随手在日历背后留几句今日份感悟。
10月21日13:00, 隔温房温度61℃。
说你争气吧, 你和昨天一模一样。说你不争气吧,你也没继续升温。
10月22日13:00,隔温房温度62℃。
不经夸的登西。
10月23日13:00,隔温房温度61℃。
怎么回事?蓝星在我家安摄像头了?骂完就降温?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10月24日13:00,隔温房温度60℃。
真降温了?这样不好吧, 我有点害怕的。
10月25日13:00,隔温房温度58℃。
嘶……
有点吓人。
江暮云把今日份温度记录标好,对着自己做的日历本沉思了片刻。
她在家里转了两圈, 同时把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她可以百分之三百确定,自己的空间里没有线香这一类的东西。
最接近的大概就是艾灸条和蚊香了。
也行,凑合用吧。
江暮云郑重其事地把日历本放到了桌子上, 虔诚地念叨了几句:“童言无忌, 您别在意。骂您的话那都不是真心的, 除了想看见太阳下山和想降温,其他都是我胡扯呢。”
说完,江暮云还细心地把那一盘蚊香掰成了三段点着。
形式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意。
能在末世里找出一盘蚊香来供奉,已经很能显示出她的诚心了。
江暮云的玄学仪式有没有效果不好说, 但温度确实是一天天地往下降着。
江暮云在温度开始下降之后还特意在晚上测过温, 可惜, 即使温度开始下降, 极昼也依然没有过去, 晚上的温度和白天相比并没有差别。
温度下降了夜晚却没有来临,加上隔温房内虽然没有明显缝隙,找不到具体光源在哪儿,但确实有了些许亮度,江暮云心里有了猜测。
这种情况,难道是沙尘暴开始散了?
江暮云是个很有求知欲的人。
在隔温房内的温度降到五十度上下,并维持在这个区间内好几天后,江暮云选择披上救生毯隔温,跑到隔温房内,通过他们给绳铃留出的小口观察一下外界的情况。
江暮云把自己浑身上下用救生毯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不给蓝星一丁点低温慢煮自己的机会,拎着撬棍勾住了那一块的布料。
他们给绳铃留出的孔不小,大概有成□□头那么大。
主要还是因为大家的木工活技术不过关,手头也没合适的工具,只能将就着在树干上凿出一个坑,然后在坑的周围钉上结实的布料挡沙尘。
布料再结实不比木头硬邦邦,江暮云很轻易地就拨开了一条缝隙。
尖锐的光一下就冲进了隔温房中。
江暮云下意识地偏过头,手上的力道瞬间放松,那道锐利如刀锋的光再次被布料阻隔在外。
室内灯光的亮度和外界的烈烈日光完全没得比,刚刚江暮云那一瞬间的直视,就刺激得她眼泪都不受控制地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