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妈,您快去休息,我跟爷爷说说话。”薛明珠有些奇怪,上辈子她妈对崔志成没这么热络啊,那时候整天盼着她嫁个有出息的男青年,怎么重生回来后她妈对崔志成这么热络了?难道崔志成这两天对她妈说了什么?
蔡思敏还想再说,但薛启民一个眼神过来,她就哑了声。
算了,既然回来了,总有机会。
待薛鹤鸣夫妻和薛明轩回屋睡了,薛启民才问薛明珠,“还在担心之前梦到的那些事情?”
在这一瞬间薛明珠很想合盘托出,只是这都建国后了,过去这几年又一直在破四旧,这种封建想法大约说出来也没人信。
薛明珠不好意思的笑笑,“爷爷,我已经连续几天做这个梦了,所以我很担心。当然我想回城最主要的是觉得在乡下呆着也没有什么长进,不如回城来做点事情,还能陪陪您和爸妈,我在乡下实在太想您了。”
当初她不愿回来,的确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现在她得了重生的机会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家人的命重要,在解决掉崔家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动摇。
她说完,薛启民就笑了,老人脸上的笑很温和,拍拍她的肩膀道,“回来也好,天晚了,早点回去睡,明天一早还得去学校考试。至于崔家的事,爷爷放在心上了。”
说着薛启民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只要咱们时刻提防着他们家,他们想要动咱们薛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薛明珠对爷爷自然信任,点头应了。
简单洗漱后回到她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薛明珠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好,她又回来了。
回家见到亲人都好好的活着,薛明珠心情激动又忐忑,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的,结果因为太疲惫,躺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因为薛明珠回来的事儿,薛鹤鸣和蔡思敏夫妻双双请假在家陪伴闺女。
得知薛明珠要去参加老师招考,蔡思敏还挺不高兴,“这么大的事之前怎么不跟妈说。志成不就在学校当老师,凭着他的人脉让你进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做什么费这么大劲跑别的学校去考试,多麻烦。”
薛明珠还未表明心意,薛启民便将拐杖铛铛敲了两下,“我们薛家的孩子去考个老师还用的着走些歪门邪道?”
蔡思敏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下去,又担心她说多了老爷子对崔志成产生不好的印象,忙道,“您说的没错。”
可心里蔡思敏是不以为意的,现在的薛家虽然也还成,但跟以前到底差距太大了。
而且离着梦里薛家倒霉的日子也快了,她得在这之前把明珠跟崔志成的婚事弄明白了,不然她也跟着倒霉怎么办。
招老师的学校曾经是泉城最好的中学实验中学,薛明珠去了发现参加的人当真不少。
虽然这年月当老师并不吃香,甚至还有被打成臭老九的风险。但现在已经到了75年了,有些人已经开始恢复原职,学校里老师的地位也比以前要好一些。
而且有份工作总比下乡受累的强,于是这消息一出,几乎全城而动,本事大的看不上,随手把消息给了家里亲戚,得了消息的就急忙给自家闲着的孩子报了名,若是子女下乡地点近的也赶紧喊回来,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薛明珠上辈子虽然在感情上过的浑浑噩噩,但当初为了辅道崔兰学习,也因为她的职业原因,她也跟着学习很多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所以今天来考试她一点都不担心。
考试的卷子不光有语文数学还有一些地理之类的科目,主课一张卷子,副科一张卷子,薛明珠不管自己擅长不擅长的都填的满满当当。
考完试,薛明珠在学校附近转了转,正打算回去,就看见一群带着红袖章的青年气势汹汹的朝旁边胡同去了,看清楚带头人的面相时,薛明珠的心猛的就突了一下。
要说崔志成此人阴险就阴险在他做坏事从不亲自动手。
台面上崔志成就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家里老人曾是资本家家中的下人,一家子根正苗红,最大的依仗就是在委员会任职的父亲崔宏田。
而崔宏田也是个伪君子,哪怕在委员会任职,立的人设也是真心为民请命的好官,在一些人被批的时候甚至还主动帮忙说情。拉足了老百姓的好感。
可这都是给外看的。
实际上那些人之所以倒霉就是被崔家父子谋划举报的,抄家也是他指使的。
在委员会管着的人里头有个青年,以前曾经得过崔志成的恩惠,对崔志成父子唯命是从,这几年利用给人抄家的机会没少给崔志成敛财,许多坏事崔志成和崔宏田不乐意干便三言两语透露给这人,这人为报答崔家父子便去给他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