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慧如姐也来了。”
他既期望又不期望碰上宋慧如,谢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
闻远渡觉得好笑:“谁等你在这里磨蹭。宋姐已经走了。”
谢展顿时面露失望:“她这么快就走了?不多留一下?她走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的?”
闻远渡往医院走:“不知道。”
谢展拎着果篮追上闻远渡:“对了,说了那么多,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闻远渡冷冰冰:“你为什么来的,我就为什么来的。”
又拽上了。谢展撇了撇嘴,但来都来了,果篮也拿了,也得去见见人。
谢展手臂就要搭上闻远渡的肩膀:“走,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虞轻轻。”
闻远渡脚步一停,转念觉得不行。要是和谢展一起见了虞轻轻,谁知道谢展这个大嘴巴又会方面说出什么来。
“先不去。”闻远渡把谢展拐往另一个方向,“走,我们聊一聊。”
闻远渡没有走得太远。他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发现走廊尽头这里,靠近消防通道的地方,平时很少人经过。
再说虞轻轻,她看着甜甜发短信,忍不住问:“发出去了吗?”
甜甜把和闻远渡的聊天页面给虞轻轻看:“发了发了,阿珩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可等了好一会儿又不见他,虞轻轻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谢展一脸懵的被带到了拐角,两人的声音不大,离得不近得仔细听才能听见一些。
谢展还以为闻远渡要聊什么呢,没想到是以前从来没有聊过的污蔑造谣以及名誉权一类起诉。
“这事我熟啊。”果篮被放在地上,谢展还从里面偷了个香蕉边吃边说,“我以前就帮虞轻轻处理过这类起诉,结果那叫一打一个准!”
谢展指点江山:“可让对方屁滚尿流的,乖乖地写道歉信并且登报道歉!怎么,是哪个不长眼的造谣你了?交给兄弟我,保证马到功成!”
闻远渡一顿:“你以前帮她处理过?跟我说说。”
谢展认真:“说就说,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度,想当初……”
谢展说得那叫一个投入,闻远渡沉默着听完了,许久之后,就在谢展以为他终于信了的时候,闻远渡却没有提起自己要诉讼的事。
他还是在说虞轻轻:“既然你那么有自信,就应该主动一点,让一个女孩子受这样的委屈,该告的告,不能让那些小人太猖狂。”
说得好像谢展办事不利似的,谢展被他激起了斗志:“那是当然!一直在跟法院走流程,谁吃亏我也不能让虞轻轻吃亏啊!”
一气说完后,谢展有点琢磨过味儿来:“不是,所以你问我那么多,不是你想打诉讼?”
闻远渡没说话,丢了一瓶水给谢展,“你说到做到就行。以水代酒,敬你一杯。”闻远渡说完打开另一瓶水,先大口喝了几口。
谢展说了那么久也渴了,他有些茫然地跟着打开瓶盖:“……有点不对啊,就这些了?你真不打官司?”
闻远渡手指擦了擦嘴唇,将口罩重新戴好,他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我的时间好像要到了。”
谢展马上没空去想刚才的疑问,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闻远渡这句话上来。
谢展盯着闻远渡,连水都顾不上喝,他欲言又止:“其实你何必要这样呢?”
“只要你不想,你可以、可以不变的,你的时间全部都是你的。”谢展时至今日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分出去呢?”
闻远渡保持沉默,谢展还要再劝,闻远渡抬手制止了他:“够了,别说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谢展看着自己这个执迷不悟,比常人异常执拗的兄弟,只能道:“好吧,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嗯。”
谢展后知后觉得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他把果篮重新整理了一下,让它看起来完好无缺:“那我再去看看虞轻轻。”
闻远渡拿过他手上的果篮:“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当我真不知道你来这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有事就先去做吧,东西我帮你带过去,你走吧。”
“这不太好吧。”谢展意思意思拒绝了一下,然后很爽快就交出去了。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隔着半堵墙壁,虞轻轻就站在那里,她震惊地捂住了嘴,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远宵不应该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吗?
但他们的对话里仿佛说的又不是闻远宵?
什么时间到了?谢展又知道什么?
他们到底都瞒了什么事情?!!
种种的疑问扭曲成为难以解答的谜团,虞轻轻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荒谬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