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随着年龄的增长,回头看过往种种,她心境发生变化。
除了小时候许梦晨喜欢和她攀比外,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恨得只是许建国,至于许梦晨,她还是希望这个妹妹能获得自己幸福。
许识月:“那你想好和顾旸结婚后,将要过得生活,以及可能面临的局面和结果吗?”
许梦晨夹了几片西瓜,果肉鲜红,皮翠绿,生机勃勃的颜色,
“想好了啊。”
她回的轻松。
许识月没再多说。
也有可能是她太敏感,想多了。
许识月夹完菜转身时,许梦晨叫住她,“你知道爸在外面有两个私生子吗。”
“知道啊,他不是一直重男轻女想要生儿子吗。”
“我妈一直怀不上儿子,爸就在外面找了个女人生,大儿子现在八岁,小儿子……和西西差不多大。”
许识月轻描淡写,“那你现在趁着结婚,找他老人家多要点嫁妆,不然以后家产都只会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只是拿回该属于我妈的一部分而已。”
许梦晨自嘲的笑笑,“我妈想得也开,她似乎早就会有这么一天,早早就存了一笔钱,也安排她那边的亲戚去爸公司工作。”
小三上位的人,当然要有一天被别人三回去的准备。
当然这句话,许识月没有对许梦晨说。
她并不恨当初破坏她父母感情的继母,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许梦晨母亲,还会有别的女人。
她恨得人,一向只有她爸。
感情没有了可以离,好聚好散,可为什么要用那样一种伤害她母亲的方式。
落魄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道尽各种甜言蜜语,没了利用价值,便想尽办法狠狠一脚踢开。
为了让母亲不再纠缠,尽快离婚,那个男人竟然长期给她母亲在饭菜里放容易产生抑郁和精神疾病的药物。
人心,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人,又何尝不是这世间一切恶的总和。
许识月没有和许梦晨多聊,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道,“事已至此,很多事情已然无法改变,你牢牢把握自己现有的一切就好。”
现有的一切。
许梦晨看着盘子里五颜六色的水果,她现在所拥有的,还剩下什么呢。
许识月端着菜走向许谨时,看到正坐在许谨身边,两人似乎聊得还不错。
许谨看到妈妈来了,很开心的说道,“妈妈,叔叔刚刚给我变了一个好厉害的魔术!”
许识月把食物放在许谨面前,“乖乖把东西都吃完,不准挑食。”
许谨看到盘子里有玉米和青菜,嘟了嘟嘴,“可是妈妈我真的很不喜欢吃这个,还有这个。”
“还说自己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呢,真的男子汉不会挑食。”
许识月说话时感觉到头顶一直有一道目光,她抬头看去,只见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瞧着她。
那双眼睛,已经和过去满是温柔的眼神不一样。
顾旸:“你这些年就是这么教小孩的。”
许识月拿过许谨面前的叉子,给他挑了几片青菜,示意他吃。
她看着许谨吃下去后微笑开口,“等你以后有了小孩,我们可以讨论育儿方法。”
许识月过来时,顾旸已经在许谨身边坐下,许识月坐在许谨对面。
许谨虽挑食,但面对许识月挑得菜,还是不情不愿的吞了下去。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小孩,眉眼间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许识月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尽管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面上还是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是吗。”
顾旸拿起身边的空杯子递给许梦晨,“去帮我加点茶。”
许梦晨二话不说拿起杯子起身。
顾旸:“席慎是我特地叫过来的,看到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许识月往嘴里送了片水果,有点涩。
等了片刻,他没有等到许识月的回答,唇边似有若无的一叹,“看来,想必你已经做好打算瞒他一辈子了是吗。”
许识月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指甲快要陷进肉里,他果然是猜到了。
是怎么猜到的?
哪里出了问题?
顾旸总算从那张完美无缺犹若面具一般的脸上看到细微表情变化,他抬起右手,轻轻转动腕上名贵手表,“你放心,他还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如果不是我在你家发现你家相册上,有你高中时化妆参加比赛得奖的照片,我也不敢把你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许识月,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把我和席慎骗得团团转。”
许识月没有去反驳,事已至此,反驳也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