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在你妹妹结婚化妆的房间,和她的新郎做如此不堪的事情。你说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你。”
“屈辱吗?悔恨吗?你现在还有救,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自己。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不怪我这几年总是梦到你,梦到你在我身下辗转的模样。”
门开了,伴随着轻微的气流。
脚步声渐近。
许识月再次分辨出来,走进来的人是谁。
大脑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清晰起来,脑内的世界,也逐渐从黑暗中变得明亮。
越来越亮,亮的她睁不开眼。
在国外那几年,她变得很讨厌阳光,开始喜欢阴雨天。
特别是冬日时,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盖住,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众灰蒙蒙的色调中,寒风吹过肌肤。
每当这个时候,她会裹紧身上羽绒服,再把围巾往脸上拉,遮住嘴巴,当身体被厚重的衣服包裹感觉到温暖时,她内心涌出极大的安全感。
好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没有阳光的照射,就永远不会曝光。
四周环境的灰蒙蒙,让她很有归属感。
……
席慎进门后,往里走,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影。
他定住脚步,怔住,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糅杂了一层异色。
面前的情景,让他意外。
这几年他和顾旸联系虽不多,但在商场上有些往来。顾旸虽变得和大学时不一样,但到底,还是在他理解范围内。
他不曾想,顾旸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顾旸,你……在做什么,明天你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吗。”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只是其中夹着几分担忧。
顾旸注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张他曾魂牵梦绕的面孔,不再如过去那般像是没有感情的面具,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像快要熟透的苹果。
“就是要明天结婚,所以今天才必须要做这件事。”
从席慎的角度,他只能看到许识月露在外的小腿,灯光下莹白如玉,瘦白的脚很漂亮。
他移开目光,视线定格在顾旸身上。
对于许识月,他没有半点好感。
如果不是她,顾旸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疯狂的模样,更不会因为许识月说喜欢他,而对他心生嫌隙。
六年过去了,他和顾旸之间的裂痕,不管他怎么试着去弥补都无法和好,甚至,那个裂缝越来越大。
他担心的是顾旸,顾旸做法太出格,出格到已经触及到法律。
再这样下去,他怕顾旸会越来越疯狂。
这个女人,就是祸害。
“要想得到一个女人,有很多种办法,强迫是最低级的一种。我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失去理智,一步步陷入深渊。”
理智?
不,他现在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很清醒。
“深渊?不,你错了,我不是在陷入深渊,我是在尝试从深渊中爬出来。我打电话给你过来,就是想拉着你一起爬出深渊,不要再被一个丝毫不值得你喜欢的女人而继续麻痹着自己。”
……
第三十四章
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再次袭来。
这几年他不断去强化自己的内心,让它变得坚硬。那些不应该产生的情感,也逐渐被他用理智替代。
如今已经很少有能让他产生情感波动的事, 喜怒哀乐,很难在他脸上看到。
他比以前变得更加冷静和理智, 这种冷静和理智到一定程度,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冷血。
可顾旸这句话,就像一桶硫酸泼在他坚硬如铁的心上,瞬间腐蚀。
“我不觉得我曾坠入深渊,并不需要你所谓的拯救。”
“可你还在等她, 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的人。你已经等了六年,难道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她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凡喜欢过你, 她就会来找你。可她没有, 六年都没有找过你, 你还在等什么。席慎,你该醒了。”
席慎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 还是在这种时候。
“可你现在做的事, 和我在等她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够阻止我。”
“不,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我刚才那句话不是说给你听。”
许识月抓住顾旸胳膊, “别说了。”
她声音极低,带着些许颤音。
顾旸撕开许识月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我最后给过你机会, 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恭喜你, 从此以后你将如愿以偿见不得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面前的画面,席慎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顾旸为什么说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那是给谁听的?许识月?
难道顾旸还以为许识月喜欢他,所以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让许识月对他死心,报复许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