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89)

江遇乐体会不了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感受,他更多的是好奇,蹲下身,伸手抓文暄脚边的一只被吓跑的小螃蟹。

他捏着螃蟹看了一会儿,戳戳它两只不断张合的钳子,然后将它放到文暄肩膀上。

文暄拿下来,江遇乐放上去,文暄拿下来,江遇乐放上去,文暄再拿下来,同时捏紧了江遇乐的手腕:“你放过它吧,要被你吓死了。”

江遇乐哦了一声,终于不再动手动脚,莹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俯身看文暄抓过螃蟹放走它,然后就被报复了——

螃蟹钳住文暄的小指,被抖了两下才落地,三对蟹腿动得飞快,横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江遇乐站在旁边说风凉话:“我就说做人不能太善良。”

文暄不应声,伸手把江遇乐拽倒在沙滩上,趁着乍起的海风揉乱了江遇乐的头发。

江遇乐长这么大,在打架上从没有输过,肯定要欺负回去。他翻身掀他,两个人颠倒了位置,还很坏心眼地晃了晃脑袋,头上身上沾到的沙子簌簌下落,全抖到了文暄身上。

文暄的手指搭在江遇乐腕上,攥了几秒,很快认输般又放开了。

江遇乐看他躺在自己身下,柔软的黑发散在潮落后潮湿的沙滩上,被一颗一颗沙子砸得睁不开眼,细小的沙砾落到短袖领口,顺着衣料的褶皱滚进脖颈深处。

江遇乐低下头,蹭了蹭他白净的侧脸,故意开口:“你被我弄脏了。”

“……我知道。”

江遇乐喜欢文暄这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表情,那颗恶劣的、想欺负他的心又在蠢蠢欲动。

江遇乐俯身亲他。

“唔——”

他抵开文暄,直起腰,皱眉,“你嘴里有沙子。”

文暄也坐了起来,睁开被磨得发红的眼睛,视线在江遇乐脸上停驻了片刻,露出笑意:“怪谁?”

“怪我。”江遇乐主动承认,他拍拍文暄的手臂,替他把沾上的绵密一层沙砾抖落,然后蹭过去又亲了他一下,嘴里含糊说,“我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样子,比较漂亮。”

“现在后悔也没用。”文暄淡淡地说,“已经被你弄脏了。”

他们来时就洗过澡了,现在不得不再洗一次。

文暄给他吹好头发就被叫出去了,江遇乐也没问他去哪,坐在露台的小桌子旁,托腮朝他挥挥手。

文暄不放心,嘱咐他:“你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江遇乐懒懒散散地应了声:“知道了。”

门铃响到第三声,陈骋开了门。

文暄立在走廊,和往常一样平和地喊他“骋哥”,随后问,“你找我有事?”

陈骋“嗯”了一声,目光微垂,落在他吹干不久、仍有些湿润的发尾。酒店统一的洗浴用品中和了他身上那股萦绕不散的甜香味,陈骋没分辨出来,只觉得有些熟悉,他随口问:“刚洗完澡?”

文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陈骋将桌上的手机递给他,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昨天的事我代陈诺向你道歉。说实话,我没想到她盯上的人会是你。”

文暄问:“你以为是谁?洛也?”

陈骋没有回答,文暄却从他毫无变化的神情里读出了答案,“你觉得是队长。”

陈骋解释了一句:“我想不到她和你之间会有什么交集,方羲招惹到她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招惹?你替她向我道歉,又觉得是我招惹了她?”

“我不是——”

“那用不着了,”文暄打断,说着看似大度的话,嗓音却不自觉地冰冷了几分,“你是你,她是她,我分的清,不会迁怒你的。”

陈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度数低的果酒,倒了半杯推过去:“你可能误会了,我跟她的关系不至于让我替她担责。”

文暄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液体凉凉地滑入胃里,他垂眼说:“我知道。”

“她是不是逼你喝酒了?”

“那个无所谓,酒精过敏是骗你们的,我酒量好到能把你们一起喝趴下,就是不喜欢而已。”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发出不重的磕碰声,文暄说,“就像现在这样,被人强迫喝酒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陈骋无语片刻:“下次我会换成苹果汁,这样舒服了吗?”

文暄抬眼,朝他温温婉婉地笑了一下:“我只是举个例子,没有要针对骋哥的意思。”

“你不如直接针对。”陈骋也懒得伺候了,直截了当说,“阴阳怪气的,我会觉得面前坐了一个方羲,被人整死也活该。”

文暄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温驯礼貌的,他虽然偶尔觉得这个人有点虚伪,但毋庸置疑是团里最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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