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手，疼吗？”
他依稀记得，分化鱼尾的时候，他痛极了，一直在咬自己的唇瓣，后来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咬了下去，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他咬伤的霍珩。
青年舔了舔唇瓣，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嘴里的那股血腥味。
“还好。”霍珩不大在意地回了一句，随意将虎口的两滴血珠擦去。
“成年礼物。”霍珩将一个浑圆的蓝色宝石放到余鱼面前，宝石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余鱼在星网上见过这个盒子，光是盒子的价格就让人心惊，更不要说里面的盛放的物品了。
余鱼有些不太想收。
最近的那些梦境搅得他心绪乱极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审视一下霍珩和他的未来。
青年有些焦躁地甩了甩鱼尾，不大熟练地沉入水中，只露出上半张脸，“谢谢您，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前几天送我的那些衣服已经是礼物了。”
男人拿着盒子的手僵在半空，他像是有点茫然地看了余鱼一眼，缓慢地收回了手。
“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霍珩捏着手里的盒子。
星网上不是说，小人鱼最希望收到的成年礼物就是一颗充满了水的星球吗？
为什么余鱼不喜欢。
余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霍珩送的礼物是什么。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放纵着靠近男人，他不想变成自己在飞船上做梦的那样。
麻木，痛苦。
他从最开始也没有幻想着能够和霍珩在一起，他只是好运地和霍珩的契合度很高。
所以得到了男人的一些关注。
如果没有这样高的契合度，他和霍珩不可能有这样的交集。
他曾经想过自己和霍珩或许会在一起，尝试着得到不属于他的太阳。
但那些预示着未来的梦境却让他慢慢地清醒。
他连李牧受伤都无法改变，梦里的他花了七年也没能让霍珩动心。
余鱼想了很久，终于明白。
太阳不属于他，耀眼的太阳自然更喜欢的同样悬在空中的月亮。
而不是地面上渺小不起眼的小石子。
余鱼有些释然地笑了一下，仰着头望向岸边的男人，“没有不喜欢，就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因为确定两个人没有未来，所以这样贵重的礼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
在霍珩以往的生活中，他从没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他送出去的礼物，不会有人拒绝。
也不会有人敢拒绝。
霍珩唇角下压，想把东西强硬地塞到余鱼手里。
可是余鱼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那么胆小，那么弱，动不动就哭，碰一碰皮肤就红了。
他不能凶他，也不能靠太近。
万一他控制不住余鱼肯定会被吓坏的。
霍珩控制着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霍教授，我们出去吧。”
余鱼笨拙地摆动自己的鱼尾，原本这些事情应该由小人鱼的人鱼长辈教授的。
但是余鱼没有人鱼长辈陪他一起来，只能自己尝试着控制鱼尾的技巧。
还好不算太难，不过一小会余鱼就已经能够控制着鱼尾慢慢地往外游。
他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鱼尾，冰冰凉凉的，有点像是光滑的鹅卵石。
只不过他鱼尾大部份被鱼尾裙挡住了，看不到全部，只能看到下半部分。
余鱼慢吞吞地摆动着鱼尾向外游动，尾鳍时不时露出水面。
动作有些笨拙，像是刚刚适应了四肢的小猫一样。
霍珩跟着青年向外走，目光随着青年那一甩一甩的鱼尾移动。
他摩挲着手里的蓝色圆球，想象青年的鱼尾的触感。
余鱼快游到外围的时候，才注意到白英发了消息给自己。
他打开消息看了一眼，白英给他拍了一张图，让他到那里汇合。
“霍教授，我可以去找白英吗？”
青年侧头和一旁的霍珩报备自己的行程，他们是要一起行动的，余鱼不能擅自行动。
余鱼仰着头去看男人，眼底清澈。
“嗯。”
“谢谢您。”
青年礼貌地道谢，甩着鱼尾辛苦地向前游。
人鱼岛的后半段整体呈现出一种鱼尾的形状，所有的小支流最终都会汇集到尾鳍的位置。
余鱼出去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人鱼岛的外围三三两两聚着不少的小人鱼。
余鱼找了一会才看到白英给他发的那个位置。
霍珩不是人鱼，长时间呆在海中会不舒服，余鱼朝他示意了一下，便朝着不远处的白英游去。
余鱼过去的时候，白英正在一块石头上面摆造型，白英妈妈拿着专业的设备给白英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