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就被罩在这片辉光里,她抬起眼睛,有点惊讶于这种美丽。
但是很快又向另一侧望去,她上次也在这里坐到天黑,并没发现这玻璃墙竟能这么漂亮。
看来是因为视角不一样。
身在此中,得遇惊喜。
但这也只能小小缓解一下她等人等了一下午的郁闷。
“齐书廷”已经被她不知花样拆分了多少次了,这人终于出来了。
林清拨了一下头发,立刻挤出笑脸来迎接她这“祖宗”。
这突然的变脸让刚见识过她“拆分大法”的某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而林清的笑容才刚刚绽开,就因惊讶而张了张嘴。
紧随着齐书廷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是,周俊祺吗?
一眼就认出来了,但又不太敢认。
周俊祺当年也是林清的校友,和齐书廷同级不同专业,但是待过同一个课题组,且和齐书廷的关系很好。
林清算与他熟悉,因为有时候去给齐书廷送什么东西,会请他帮忙捎带一下,当然有时候齐书廷拒绝的东西,比如蛋糕之类,因为不好“退货”,也会最后进了他的肚子。
但是有听说他身体不太好,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又会在哪天突然出现。但他是个很爱笑的人,瘦瘦高高,完全看不出是病人,甚至还觉得他挺阳光帅气。
现在好像比那时更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还戴了眼镜,加上可能玩了很久的射击,有种体力消耗过多的虚弱感。
周俊祺笑着看向林清:“不认识了?”
林清笑起来,乖乖的叫人:“周学长。”
周俊祺摇摇头:“叫他就是学长,叫别人就是周学长,李学长。”
林清抿抿嘴唇,被打趣了。
他既然跟齐书廷关系很好,应该知道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待在齐书廷身边。
并不是一个追爱成功的好故事。
跟周俊祺打过招呼以后,林清就挽着齐书廷的胳膊离开靶场。
因为心里有些疑问,又两次回头看看。
不知道周俊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让人的外貌几年内发生这么大变化。
有些唏嘘,周俊祺也曾是天之骄子般的人,性格那么开朗,现在似乎还是爱笑,但人已经像是风中烛一般。
林清又想回头的时候,被齐书廷用手掌摁住,把她刚转了一半的脑袋给转回来了。
林清:“......”
看看旁边这位,又只能无奈腹诽了几句。
到了车上,把大衣摊搭在腿上,远处似有灯光秀似的,她探头看了看。
车子渐渐离开马场俱乐部,拐到大路上以后,两边又变成熟悉的霓虹街景。
林清才意识到,她和齐书廷好像还一直没说过话。
齐书廷在专注的开车,而她......
林清小小打了个呵欠。
算了,她也不想说话。
已经被晾了一个下午,一直被晾着也是很累的。
林清稍稍偏向车窗,闭上了眼睛。
她昨晚几乎没睡,这一天撑到现在,已经很乏累。
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车子快驶入小区,她才像有了什么感应似的醒来。
还是困恹恹的,ᴶˢᴳ向后拢一下头发,看看齐书廷,车子通过小区大门,正缓缓往里开,经过小桥,终于到了。
车子开进车库,停稳以后,林清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车门还在锁着,她就等一下。
但是车门还继续锁着,她转头看看齐书廷,齐书廷解开安全带,开着车内灯,看一眼林清,然后林清身后的椅背就缓缓向后倒去。
林清:“......”
有点小慌:“不下车吗?”
齐书廷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的把袖扣和领口都松开,腕表也摘掉,就那么随手一放,然后才对林清说:“躺下。”
林清:“......”
林清回头看看,发现车库门也在缓缓下降。
她明显有些慌:“就在这吗?”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
而且齐书廷的态度很奇怪。
车库门降下,这里成为了一个幽闭的环境。
只有跟前这个突然让她感觉到淡漠的男人,和车里这片小小的灯光。
林清:“这也是惩罚吗?”
齐书廷轻笑了下:“这只是行使权力。”
林清心弦一拨:“......可以关灯吗?”
齐书廷:“可以换个颜色。”
......
即便是这种级别的车,对这种事情来说,空间也一样局促。
林清在摇摇晃晃中,恍佛自己正置身于风暴中的船上。
幽闭的车库像幽暗的船底舱,她像是被狼人掳走的乘客,狼人正在撕咬和吞噬她的身体......
也可能是吸血鬼,正把利牙刺进她的脖子。
齐书廷这次要她要的狠了点,跟温柔的关系不大,她掉了一只鞋,裙子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可说是衣不蔽体,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肩膀上,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