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黑咖啡，配两片夹着鸡蛋的黑面包片。
虽然这种食物简直是很多大厦打工人的早餐标配，但卫秦以前可不吃这些，他对生活有一种很细致的讲究，早餐当然也要营养丰富、赏心悦目。
林清看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快半了。
以前的养生达人不但开始酗酒，早餐也不按时吃了。
林清真的觉得，自卫老太太离世后，卫秦的变化真的很大。
虽然外表看上去还是以前那个精致时尚的男人，但很多原来在意和讲究的东西，好像都无所谓了。
倒是爱皱眉的习惯还没改。
他眉心蹙着，抬头看向林清：“天天跟姓齐的在一起，不但脸皮厚了，还沾一身的强盗味儿。”
林清：“......”
往林清身上瞥一眼：“肚子里还揣着个小强盗崽儿。”
林清：“......您说孩子就不对了，这可是您外孙儿。”
但看卫秦的表情还是有些嫌弃。
啧。
林清实在忍不住想吐个槽。
倒也不是很冤。
她大老远跑来，肯定不会是为了来陪卫秦吃早饭。
之前卫秦有跟她说过，是齐荣骗走了他的股份。
今天林清就是想再打听一下这个事情，她一张口卫秦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就对她进行了一波“强盗攻击”。
林清：“我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嘴上骂齐书廷，讨厌齐书廷，但真到大事情上，还是站在他这一边。”
卫秦：“那是因为齐勉那个畜生更可恨。”
林清：“......”
确实这样。
当年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齐书廷还只是个很小的孩子，与齐勉等人比起来，卫秦对齐书廷顶多是迁怒。
林清：“就是因为这样，齐家集团才不能让齐勉继续掌控了。齐家如果能到齐书廷手上，至少算有一半回到了卫家。当年，当年婆婆......的，呃，遗愿，也是将大半卫家交给齐书廷。”
这声婆婆叫的......脸是什么？林清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林清看看卫秦，她其实很有一种正在唐突干涉别人家事的冒犯感。
但是卫秦似乎并没有将她一巴掌拍飞出去的打算，反而还在听着她说。
卫秦：“这道理不用你说，我已经站过队了。我想知道，你还希望我做什么？难道想让我为了书廷去求她？”
林清明白卫秦说的“她”是齐荣，连忙摆摆手：“那也太委屈您了。”
卫秦轻哼一声：“那你打探我和她的事情干什么？”
林清有点想法，但不是很敢说。
卫秦：“让我听听你们当强盗的到底是什么想法。”
......就一顿饭的功夫，被人骂了多少个强盗了？
不过林清本来就是豁出去了来求人的。
卫秦能愿意听她说，她已经觉得挺奇迹了。
既然这样......
林清：“您让我说，我就斗胆说了啊。我说了你别生气。”
卫秦放下咖啡杯，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擦嘴角，身体向后靠去。
林清嗓中吞咽了一下：“您不是说，当初她让你把股权转让她，她说嫁给你......现在您股权都转让那么多年了，她还没嫁。”
林清说着，怎么感觉自己汗都快下来了？
她抬起眼睛，打量一下卫秦脸色：“您可以要求她履行承诺，或者以她未履行承诺为由，要回她手中的股份。”
......
不用卫秦骂，把这话说出来，林清自己都觉得自己确有做强盗的潜质了。
她尚不了解当年卫秦和齐荣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其他纠葛，她只针对股份赠予这件事。
虽然赠予的股份在一年内且在权利转移之前，还可以收回，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卫秦对齐荣的赠予基本已经不可能再收回来。
但卫秦可以以此为由拖住齐荣。
甚至卫秦还可以进行起诉追讨，基本上官司没太有赢的可能，但能够让齐荣手中的股份暂时无法动用。
作为晚辈，林清好像不该掺和长辈的感情问题。
而林清出这主意，基本上就是让卫秦去搅合一下闹一下，如果齐荣不能去帮齐书廷，至少让她不要去站齐勉的队。
说得不好听一点，现在齐荣是整个棋盘上的变数，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齐书廷至少能拼一下绝对控股权的优势。
林清把卫秦给说没声了。
赶紧扶着椅子站起来，对卫秦鞠了一躬。
卫秦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林清：“我怕得罪您，先跟您道歉。”
卫秦：“只道歉就行了？”
林清干脆又鞠了一躬：“还想求求您。”
卫秦：“难道齐书廷拿不到齐家会死不成？”
林清：“......”
倒不至于。
林清：“只是求您帮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