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别人用肯定的语气指出宋词喜欢江盈盈,元曲心上的丝线像在一瞬间被拉紧,顿时鲜血淋漓。
宋词,别人都看出来你喜欢江盈盈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啊?我真矛盾,想让你看出来,又不想让你看出来。
元曲语气无奈又坦诚:“老子真不喜欢江盈盈。”
但我喜欢宋词。
这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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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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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知道宋词的爸爸出轨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那天,元曲和宋词约好了去赛车,在去赛车场的路上,有一家新开的网红甜品店,来打卡的人很多。元曲想吃那家的红丝绒蛋糕,在犹豫要不要排队的时候,宋词发现自己出门忘带钥匙。
宋词就对元曲说:“我在这排队,趁我爸我妈还没出门,你回我家帮我拿一下钥匙呗。”元曲欣然应允。
当时他们没离家很远,元曲没有打车,一路冲刺跑到宋词家门口,宋词家门没关。他看见一向优雅知性的宋词妈妈风度全失地砸着客厅里的东西,对温文尔雅的宋词爸爸大喊:“离婚!离婚!”
他定住脚步,突然就不敢再往里走。
“你怎么就出轨了呢?”宋词妈妈没再声嘶力竭地吼,平静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宋词爸爸仍旧沉默不语,那种元曲曾羡慕过的儒雅,在此刻像一把刀,锋利地切开了他妻子的心。
三言两语间,元曲就知道了宋词他爸出轨的事。他心情沉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钥匙没拿宋词会不会起疑。
他进退两难之时,宋词的爸爸对面临崩溃的女人说:“离婚也行,离婚协议书我打印好之后给你。”理智下包裹着让人心寒的冰冷。说完就转身离去,看见元曲时只有一瞬间诧异,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元曲进了客厅,以往整齐有序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他把瘫坐在地上的宋词妈妈扶到了沙发上,倒了杯水递给她,轻声喊:“。阿姨。”
宋词妈妈强撑微笑问元曲:“是不是宋词忘拿什么东西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元曲答:“替宋词拿钥匙。”
宋词妈妈把茶几上宋词落下的钥匙递给元曲,元曲出门的时候,背对着宋词妈妈,说:“阿姨,离了就离了吧,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要委屈自己。”
他说完就走了。
伤心的人不会一直伤心,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缓冲时间,来淡化悲伤,或者说,向前走。
一个男人出轨,就是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元曲跑回甜品店时,看到宋词提着蛋糕在店外等他。隔着段距离,元曲看见宋词身影落寞,他走向宋词的步伐沉重,说话语调却假装轻松:“钥匙给你。”宋词接过钥匙,也没问元曲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慢。
红丝绒蛋糕元曲没吃,提在了手上。
赛车场上,一银一绿黑相间的车影一闪而过。元曲下了场后就坐在长椅上吃着红丝绒蛋糕,静待宋词停下。一千米,两千米,吃了一半的红丝绒蛋糕,奶油开始化了,有些不好吃了,宋词仍在拼命加速。
元曲发觉反常,重骑机车企图拦下宋词,追上宋词的那一刹那,元曲仿佛看见了宋词脸上的泪。
那天天气其实很好,元曲却在想是不是阳光太刺眼,才让宋词流泪。
元曲听见宋词稍显哽咽的声音,他说:“元曲,我爸出轨了。”陈述语气。
17岁的宋词崩塌了他17年来的信仰。
元曲看着这样的宋词,安慰的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语言太苍白了,怎么说都苍白。所以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宋词讲话。
宋词笑了一下,问:“你去我家拿钥匙的时候,知道了吧?”
元曲:“知道。”
宋词:“他们吵架了吗?”
元曲:“吵了。”
几分钟的寂静,宋词没再说话。元曲却突然开口问:“宋词,你还跑不跑?”
宋词怔愣,元曲指着机车,语调很平静,模样却像在发疯:“你要是还想跑,我们一起。”
“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你什么时候不想跑了,我们就停下。”
后来的元曲想,那大概是他整段青春里最勇敢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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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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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月,宋词一如平常,该学习就学习,该打球就打球,但元曲始终觉得宋词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看不见,摸不着,但你知道它在。不挪开,就会压迫心脏。
半月后的一个晚自习,第二节 课下课,元曲照例去找宋词,徐扬陪着元曲一起去的。元曲走到宋词班级门口,就看见宋词骤然倒在了教室,和他同桌的江盈盈慌乱起身,就打算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