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的期愿没有成真。一周后,他趴在座位上睡觉时,听到了一向严厉的班主任温和说话的声音,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看见那日被宋词护在身后的女孩跟着他们班主任走进来,听见班主任跟大家宣布:“这是从J省转来的江盈盈,她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扎了个高马尾,发尾仍旧微微地打着卷儿,一双剪水清瞳干净清透,站在那,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班主任让她做个自我介绍,她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口时,睡觉的宋词抬起了头。
三秒对视。
才醒的宋词,眼神原本迷糊,看见她不过短暂三秒,眼神恢复清明,还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对方也认出他,浅笑了一下,桃花眼潋滟动人。
这三秒插曲只三人知晓,却是两人欢喜,一人落寞。
那天元曲知道了,被宋词护下的女孩叫江盈盈,也见证了他们的再次相遇。
元曲坐在宋词左边,一组靠窗的位置,他假装自己在看新同学,余光里却全是宋词。他看见宋词专注的望着台上发言的女孩,眼里全是零零散散的笑意。
元曲明明坐在宋词身边,却觉得和宋词隔了好远。
他好想问,宋词,你是不是喜欢她?
宋词,你看的出来我喜欢你吗?
宋词,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
话在喉咙处哽的难受。
元曲清晰的知道,这些问题,一个都不适合问,一个都不能问。
更别提,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本来就是一种妄想。这世上,多的是爱而不得,两情相悦,太奢侈了。
--------------------
第7章
=================
江盈盈的出现给元曲带来极大的危机感,尤其是高二文理分科元曲和宋词不在一个班,而江盈盈和宋词在一个班后,元曲人都要炸了。
他也好想和宋词一个班,好想好想。但他物理还没历史一半分数高,每次考物理都是拿着宋词的笔记本抱佛脚。他学物理,没前途啊。他总不能为了宋词,去学自己一点都不擅长的物理吧。如果真那样,他觉得他应该是挖野菜的优秀人选。
没分班之前,元曲就发现江盈盈的理科很好,和宋词不相上下的那种。元曲觉得虽然两人明面上没交流,但私底下指不定暗戳戳的关注对方呢。
别说元曲胡思乱想,说就是喜欢宋词的心思无处安放。
为了不让宋词和江盈盈走太近,元曲总是趁下课有空就把宋词喊出来。元曲很喜欢他站在宋词他们班门口就有人冲宋词喊“元曲找你”的感觉,像默认他和宋词关系亲近。
但他有一点很不喜欢,他不喜欢考试成绩公布时,年级榜上宋词和江盈盈紧挨在一起的排名。第一第二的字眼像刺,扎得他心口发紧。他讨厌听见别人说宋词和江盈盈很配,但他只能在心里悄悄反驳:“我和宋词也很配。”
这种话只能安慰一时,时间长了,元曲和宋词的差距并没有缩小,元曲安慰不了自己。
为了追上宋词的脚步,元曲偷偷努力。
早自习晨读打瞌睡就揪自己手臂上的肉让自己保持清醒,读书不再时断时续;上课听老师讲知识点时紧随老师思路做好笔记,听课不再开小差;每天都在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清单,作业不再敷衍了事。
他总是刷题熬到凌晨,也因此爱上了深夜的漫天繁星。
他想着多努力一点,就离宋词近一点。
就这样,元曲进步神速,出月考成绩那天,元曲约了徐扬柯漾他们打篮球,计划着打完篮球,晚上去吃烧烤来着,庆祝庆祝元曲月考的突出进步。
下午徐扬他们在元曲教室外等元曲时,周意森带来了宋词说有事不打球的消息。当时元曲刚收拾好背包出来,闻言说了声:“他有什么事?”
周意森:“不知道,他没说。”
元曲:“你们先等等,我去叫他。”
元曲教室在三楼,宋词教室在五楼,元曲背着包,一路往上冲,冲到教室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确保形象无误,才透过窗户看教室里面。
教室里只有两个人,他一眼就看见宋词坐在三组靠窗的位置,在给身侧的女孩讲题。他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又侧身给女孩讲,温柔又细致,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穿着蓝白相间的同款校服,大概是听懂了,缓缓笑开。
教室的窗户没关,风吹动窗帘,在他们身上打下一片盛夏阳光。
女孩的刘海被风吹乱,男孩比了比自己的刘海示意女孩整理。女孩红着脸整理时,男孩目光灼灼。女孩抬头时男孩又转移视线假装在看题,耳廓泛红,热切不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