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盛国江对盛晴的态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时常问盛晴关于江聿的问题,他们虽然不说,但盛晴也能隐隐猜到前后转变如此巨大的原因。
后来盛晴来京北读书,盛国江对她的态度也没那么虚着。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此刻。
盛晴讥诮一笑,也不顺着的话说:“那没事就先挂了吧,我最近学业很忙。”
“别,别……”盛国江语气出现几分慌乱,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你最近手头宽裕吗?”
用脚趾想都是这个问题。
盛晴回答:“不宽裕。”
盛国江再次一噎。
身后立马传来王兰的声音:“她给有钱人家补课一个月赚很多,有钱得很,老盛莫要让她骗了。”
盛国江前怕老婆后又忌惮女儿,拢了拢手机听筒,说道:“爸爸这里缺钱。”
“你弟弟成绩差,但也有爱好,最近在搞电竞,需要换新电脑。”
盛晴感觉有点搞笑,“电竞?”
盛国江说:“阿旺毕竟是你弟弟,发展一点兴趣爱也正常。”
“再说你只是个小姑娘,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贴给你弟弟,以后让你弟弟报答你。”
盛晴笑了一声,“那他也是你儿子,你去挣钱支持他的爱好吧。”
话音落下,那头的王兰立马暴跳如雷:“反了天了,这世界上有敢这么和家长说话的女儿吗!”
盛晴没有理她,十分平静地挂了电话。
她的能力有限,没有能力将现在的盛佳接过来读书,所以她和盛家还保持着比较微妙的联系:
盛家人问她要钱,要十次给三次的频率,不是心软心疼他们原谅之前他们对自己做的事。
而是她现在远在京北,如果在闵州的盛佳出了状况,她没办法及时赶到,到那个时候这个家庭勉强还算得上家庭看在偶尔能从她手里拿到钱的份儿上,不愿意也得管盛佳。
盛佳去年突发阑尾炎,班主任的电话打给盛晴,但盛晴还在准备学校推免面试没办法赶回去,最后还是王兰看在钱的份儿上去医院照顾盛佳的。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盛晴这辈子都不会跟王兰加上微信。
***
电话里传来忙音,王兰狠狠地拍了桌子:“反了她了!”
“前些天敢拉黑我微信,现在又敢这么和你说话,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知道就应该让她早点嫁人。”
提到嫁人的事,盛国江表情一变,怒气也上来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给你废物弟弟收拾烂摊子,还有今天这些事儿?”
“你怪我?”平日里都很听话的老公突然跟自己犟嘴,王兰毫不留情地怼回去,“当初的事你没参与?你没点头?”
“要不是你生的那小骚蹄子勾搭上了京北来的大少爷,直接报了警,我弟弟能在局子里蹲了六年到现在还没出来?”
提到“京北来的大少爷”,两人的怒火慢慢都散去,一起转头看着对方,眼里都是疑惑。
“你说阿晴这小贱蹄子在京北有没有跟那位少爷重新勾搭上?”王兰问。
盛国江点燃一根烟,没有好气道:“我哪儿知道?”
王兰猜测:“我看两人是好上了,京北那地方,盛晴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赚出来学费生活费,还要顾盛佳,偶尔还给我们。”
说到这里,她用手肘怼了怼盛国江,眼里都是精明的笑意:“哪天我们应该带着阿旺去京北探望探望姐姐。”
盛国江每次都低三下四问盛晴要钱已经很不愉快了,脸一黑,厉声道:“你又要干嘛?”
王兰哼笑一声,重复着当年江家管家的话,“你们养了一个女儿。”
“这女儿这么好,养了这么多年,也得见到好处了。”
就因为老管家当初一句话,这些年里,王兰和盛国江没少猜测其中的意思。
猜着猜着,就莫名对盛晴忌惮几分。
可是这多年过去,也没见那位少爷再来找盛晴,所以到底有什么好处,得赶紧给到位才好。
***
盛晴新学期第一节 课就是政治。
虽然是学霸,当年盛晴一向叫这种课为“水课”,拿着政治的教材,在那里看生性分析课程。
祁静一脸倦容地坐在她旁边打了两个哈欠,但八卦之魂不减,“怎么样?”
盛晴看着书,头也没抬,道:“什么怎么样?”
祁静:“和江聿同居啊。”
盛晴:“???”
话可不能乱说,她纠正道:“是合租。”
祁静上下扫视她,精致的睫毛里都写满了“不是都一样么”的问号。
“也就……还好吧。”盛晴硬着头皮撒谎,并不打算把莫名吵了一架的事情说给祁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