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低头垂眉,态度极为谦卑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我后面。”
江聿:“你边走边笑,开心得很,当然不知道。”
“???”
盛晴难以想象自己边走边笑是什么状态,最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笑啊?
谁知道是不是江聿在胡诌呢,盛晴也信口胡说:“可能我实在做白日梦发了SCI忍不住笑出来吧。”
研究生,哪有人不被学术困扰的。
江聿似乎被这个理由噎了一下,耸了耸肩膀,哼了一声。
他嘴角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再流血,只剩下一块淤青。
盛晴默了默,还是把冰块倒在无纺布上包好,推到江聿面前,指了指他嘴角的伤口:“你……还是冰敷一下吧?”
江聿抬眼看她,再次冷哼一声。
盛晴知道他的气儿还没顺,虽然不明白这气儿是怎么来的,但还是有被人帮助学会感恩的自觉。
磨蹭了两下,起身,坐到江聿身边。
然后拿着冰块,轻轻贴在他的伤口上。
大概是冰块太凉,江聿整个人都在一瞬间绷紧了一下。
不过好在冰凉触感确实有镇痛的效果,慢慢地,他皱着的眉毛终于放松。
照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因为不皱着眉,也就没有那么苦大仇深。
坐在江聿身侧,还是帮着脸上冰敷的姿势,盛晴举起来的那只手慢慢变得酸痛,为了保持姿势,不知不觉间身子往他那里靠了不少。
店里很安静,两人也没说话。
肯德基的制冰机效果不好,冰块很快就化成水,从无纺布里渗出来,顺着盛晴的指尖一点点流到手肘。
江聿的视线顺着流水的轨迹游弋,细条条的手腕,干净奶白色的手臂。
他静静地挪开目光,沉吟片刻,淡淡开口:“差不多得了。”
盛晴:“?”
江聿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隙。
确实有点越界,不太成体统。
盛晴赶紧坐直身子,感觉有必要解释一句:“我只是感觉你需要冰敷一下,离得远举着胳膊太累了。”
“啊,”江聿再次皱起眉,“啧”了一声,"可是冰块是用在没有明显创伤的位置的。"
盛晴:“……”
江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儿不是。”
盛晴:“……”
“对不起,”她道歉,然后飞快地从袋子里拿出碘伏和棉签,“我不清楚。”
江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啊?
明显不信?
盛晴咬了咬嘴唇,替自己辩白:“毕竟我从来不打架,这些生活常识是也用不到,对不起。”
江聿气笑,反问:“那我总是打架了?”
“……”真能多想啊,盛晴赶紧摇了摇头:“我没这个意思。”
江聿虽然平时看上去很是冷漠,对什么事儿都有种不愿意上心不想掺和的感觉,但实际上在吵架斗嘴这方面从来没有输过。
“你可以有这个意思,”他戏谑道,“我在美国这些年,是当特种兵的。”
盛晴:“……”
你阴阳怪气什么啊。
“我是真没这么意思。”
江聿答非所问:“责任都在于美方吧。”
盛晴:“……”
她立马将沾着碘伏的棉签按在江聿的伤口上,祈求他立马闭嘴。
碘伏渗透进伤口,江聿“啧”了一声,下巴的肌肉无意识地抽动了下。
在大少爷要发表不悦感言之前,盛晴立马先收敛力道并且道歉:“对不起,我会轻点儿。”
江聿:“……”
其实嘴角的伤口并不大,也没有很严重,只是脸上挂了彩,严重影响了大少爷的颜值。
盛晴忽然想到明天就要开学,新学期新老师,他站在讲台要怎么介绍自己?
我叫江聿,你们的大物老师,昨天去见义勇为了,咱们可以计算一下一个850斤的歹徒被我一脚从楼梯上踹下去后受到的作用力以及大小?
想到这里,盛晴噗嗤一笑。
笑容还没完全张开,就感觉到眼前有一道冰凉的目光。
她收敛笑意,看过去,那目光已经转变成佯装的惊恐还有一点戏谑。
四目相对。
盛晴大脑宕机了一瞬。
江聿拢了拢衣领,“啧”了一声:“我有这么好看?”
?
你怎么自恋?!
盛晴咬了咬牙说:“我只是看你脸上这块淤青,像极了细胞分子结构。”
江聿:“……”
最后边缘的部分小心处理完,盛晴长出一口气,抱着礼貌的目的问:“还有别的伤口吗?”
江聿纹丝不动。
盛晴:“?”
半晌,江聿抬起半截衣角,露出精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