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离死就差那么一点点，”盛晴哆嗦着嘴唇说，“真的只有一点点。”
江聿倒是越来越神清气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有精力反驳她，“只是你太饿。”
话音落下，就有服务生来敲门。
推车推进来两碗热乎乎的面条，上面飘着大块的牛肉片。
盛晴感觉自己遇到了救星，连忙端下来往嘴里塞。
江聿很久没有见她食欲大振的模样了，内心居然还有一点儿小窃喜，摸了摸她的脑袋，“慢点儿吃。”
盛晴脊背一僵，小声问道：“是不是很脏？”
“还好。”
今天折腾了两次，盛晴反反复复出了不少汗水，还洗了一次澡，头发淋了水但没有好好洗就吹干，现在的手感应该不太舒服。
等会儿……
为什么洗澡了但不洗头发？？？
盛晴想到什么似的，嘴里的牛肉顿时不香了，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见他慢条斯理地吃面，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吃……吃完你就回去吧。”
“嗯，”江聿颔首，“你也跟我回去。”
“啊？”盛晴说：“没必要吧。 ”
江聿不改面色，抬手指了指凌乱的床单：“我觉得挺有必要。 ”
盛晴往上瞄了一眼：“……… ”
乱糟糟的床单，卷在一起的被子，不合时宜和位置的枕头，一块又一块的水渍。
根本没眼看。
江聿这些天里，白天会去上课，晚上过来陪她，但都是住在隔壁。
盛晴想了想，说：“那你走的时候顺手把我床单带走。 ”
?
“为什么？ ”
盛晴面不改色地说：“谁叫你把我床单弄脏了。 ”
江聿沉吟片刻，平静地反驳：“我怎么感觉都是你自己搞脏的。 ”
盛晴：“ …………”
可不就是么。
她厚着脸皮说下去：“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至于。 ”
江聿没回答她：“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
盛晴三下五除二扒完一碗饭，“然后呢？ ”
“然后，”江聿沉吟了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拦精灵，“我看它保质期要到了，别浪费。 ”
盛晴：“……… ”
下一秒，江聿给人打横抱起，瞬间扔在床上。
上下其手的同时，理由也相当充分。
“床单虽然脏了，但脏的并不彻底，现在去洗多浪费洗衣液。”
盛晴：“……… ”
“小茉莉，”江聿在她耳边吹气，“你再努努力。”
第125章 上药
盛晴甚至都不太能记得如何结束凌乱的一晚的。
酒店里一直很安静，偶尔有旅客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但并不沸腾。
半夜似乎下了雨，又刮起一阵南风，风雨交加里，倒是淹没了许多本该难以启齿的声音。
楼下的初中生小女孩儿似乎抱着新淘来的言情小说敲门，但江聿捂着她的嘴巴，初中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踢踢踏踏地回去了。
她被迫承受江聿翻来覆去地欺负，睡着的时候是被江聿抱着的。
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时间，抬手在身边床单上摸了摸，空荡荡的，冰凉的，人已经不在了。
盛晴嗓子痛，身上也痛。
想翻身，腿没拎动，反而疼得龇牙咧嘴。
“江聿。”
一开口，声音嘶哑，昨夜的她堪称女高音歌唱家。
床头有杯水，还是温的，盛晴撑着坐起来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些，然后气沉丹田，大声喊道：“江聿——”
此时江聿正坐在外间沙发上改本科毕业生的论文，眉间蹙起一座山峰来，听到盛晴的声音，有几分寻求解脱似的放下电脑，走进里面。
还没站稳，就被盛晴扔来的东西正中眉心。
“你混蛋！”盛晴有些咬牙切齿。
拦精灵的纸质外壳并没有什么攻击力，擦着江聿的鼻梁轻飘飘落在地上。
江聿微微眯了眯眼睛，浓黑且长的睫毛动了动，“这又是怎么了？”
盛晴委屈死了，又感觉不太好开口，嗫嚅半天，就说出来两个字：“我疼。”
“还疼呢？”江聿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戏谑，然后走到圆桌前拎起一小管药膏，大步走了过来，掀开被子。
?
盛晴被他搞蒙了，但直觉告诉自己大事不妙，“你……你要干嘛？”
江聿斩钉截铁：“上药。”
“………………”
“不！行！”
盛晴顾不上难受了，抱着被子往床里缩，江聿长臂一捞，拽着她细细的脚腕，硬生生给她拽了过来。
那眼神分外坦荡，但又太过锐利。
一点点仔细扫过她的肌肤，本就脆弱不堪的肌肤又雪上加霜。
“有点红了。”江聿喉结上下蠕动，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