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这个时候居然还没睡觉，跳出来回复她：【仙女睡觉，不要熬夜】
他熬夜是因为还在工作，盛晴现在熬夜就单纯是没事干消磨时间。
她很听话，回到聊天框回了一句：【你什么态度】
江聿：【？】
然后盛晴看到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还以为两人又要开始深夜互怼，已经打开某书搜索怼人教学。
就看到这人只回复了八个字：【仙女晚安，江聿随便】
完完全全是宠溺的语气。
她以为他在第二层，没想到已经到达了大气层，盛晴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干巴巴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江聿又补充了一个小熊盖被子的表情包：【睡吧】
“……”
不是，虽然谈恋爱要有点柔情，但是江聿这个态度大转弯，让盛晴感觉有点无福消受。
她从床上坐起来，努力打字：【哥哥，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直说，要不还是怼我两句吧，你这么温柔我有点承受不住……】
字还没打完，江聿看到聊天框上不断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断断续续地，忽然就来了脾气：【睡觉，还有什么明天再说】
【今天打狂犬疫苗不舒服的是谁？】
【晚饭根本没胃口，只有95斤，江边走一圈小脸煞白的是谁】
【明天是不用去实验室了吗】
每一句都直击心灵。
盛晴：“……”
真是贱啊，就是习惯被江聿怼。
她赶紧放下手机，不敢回消息。
结果第二天清早，拿起手机想看微信消息的时候，就看到江聿的聊天框里一堆撤回的消息。
只留下一句【早点睡，养好精神，不要明天身体又不舒服】
完全是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语气，盛晴看着，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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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新年之前，盛晴和江聿都保持着这样平淡的恋爱关系，然后每天各自去忙自己的工作。
盛晴对科研没有多大的热爱，埋头实验室也是因为学校考核对论文数量有要求，江聿则是热爱天体物理事业。
学校的教学任务结束，直接去了中科院研究所，和国内其他天体物理行业大佬共同实验。
日子如流水，繁忙但不失滋味。
转眼就到春节。
这个春节盛晴不打算回浅水镇，并且在江聿的建议下，将盛佳也再次接到京北过春节。
当来京北务工的人都返乡过节，这座城市呈现出繁华过后的阑珊和衰败。
盛晴和盛佳留在家里，包了饺子，做了一桌饭菜，然后无聊地看着春晚守岁，零点一到，本来情绪都已经蔫儿下来的盛佳立马扔掉怀里的抱枕，对盛晴说：“姐姐，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你就知道要红包，”盛晴嘴上不情不愿，但手已经将藏在身后的红包递给盛佳，“拿了红包早点睡觉！”
盛佳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我要把红包放在我的枕头下面，枕钱就是挣钱，我要挣很多钱。”
盛晴的经济压力也会被盛佳感知，虽然她平日里笑嘻嘻的，但还是想着早日给盛晴分担压力。
“小屁孩儿一个，先好好学习吧还是。”
盛佳掏掏耳朵：“知道啦知道啦，你是大屁孩儿，赶紧谈恋爱去吧。”
她打着哈欠走回盛晴的房间，然后蒙着被子大睡。
盛晴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叫了起来。
“新年快乐！”江聿轻声说，那头居然也很安静。
江聿虽然跟江家的关联不是很多，但这种阖家欢乐的时候还是要回家的，两人不能见到。
听到江聿的声音，盛晴感觉见不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回答道：“嗯，新年快乐。”
然后又好奇：“你那里怎么这么安静，没人放烟花？”
江聿含糊地“嗯”了声。
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但春节这种喜庆的日子，总是有人会跟警察赛跑偷一个乐呵，因此虽然盛晴什么都看不到，但仍然能偶尔听到此起彼伏的炮竹声。
江聿家的别墅区，已经不属于这个市区的范围内了，居然没有炮竹声，不正常。
盛晴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测，简直不敢相信，拖鞋都没穿好就飞奔到门口打开门，热切地看向门外。
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内心一阵失落。
电弧那里，江聿仿佛对她的失落闻所未闻，平静地吩咐道：“站在客厅窗前。”
盛晴兴致不高地小声咕哝：“你会从窗子爬回来吗？”
江聿在电话里浅笑一声：“我又不是蜘蛛侠。”
话音落下，余光里，窗外忽然绽放了一朵超大的烟花，缤纷的色彩几乎照亮整片窗。
盛晴愣了，忽而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烟花在天空上绽放，在寂静的城市里宛若一场绚烂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