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算是……有钱但无聊,让别人欣赏一下他的豪车吧。
“小小年纪你想什么呢?”盛晴抬起书本敲了敲他的脑袋,“等差数列公式背下来了吗?”
“……”
提到学习,孟禹州立马蔫儿了下去,像是无脊椎动物一样瘫在椅子里,望着天花板,生不如死地说:“我还是觉得你不要给我上课好了。”
“你不给我上课,我也不打游戏,咱们静静地等待这段时光过去,我老子照旧付你薪水。”
“不行。”盛晴严词拒绝,“先把公式背下来,一会儿我检查。”
孟禹州:“……”
檀宫别院的绿化很好,都是独栋别墅,虽然是早秋,但院内的树叶还没凋落。绿色映衬下照出隔壁邻居家的青砖白瓦。
孟禹州心思并没有在学习上,背一会儿公式,就抬头看一看盛晴。
见着她正看着窗外发呆,用肩膀碰了碰她,“晴姐姐,想嘛呢。”
他凑过来,抻长上身,疑惑道,“你看好这棵芙蓉树了?”
小少爷阔绰得很,大手一挥:“那我叫人移植到你宿舍楼下。”
看着这位小少爷没心没肺的样子,盛晴明明知道不应该过多关注别人的隐私,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家隔壁住着的姑娘好漂亮。”
?
就这事儿?
小少爷瞬间就没了兴趣,顺口说道:“当然啊,人家还是大明星呢。”
大明星?经过这番提醒,盛晴终于将她的脸和看过的商场大屏对得上号。
孟禹州忽地耸了耸肩,有几分轻蔑地说:“不过进娱乐圈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我们这种家庭的废物,最后都是被拿去联姻的命。”
第48章 阿晴喝多,对阿聿上下其手
“联姻?”
这种似乎充满了封建余孽的词汇出现在盛晴的脑海里,似乎有那么一些搞笑。
“当然了,”小少爷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也明白生于这样世家的命运,悠悠地转着笔,语气里有几分兔死狐悲,“他们这群有钱人鸡贼的很,宁可圈层内部消化,也绝对不向下兼容。”
孟禹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闺女,儿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哆嗦的事儿,只有钱才是永远的爹。”
盛晴:“……”
什么一哆嗦,什么永远的爹。
某些角度来讲,小少爷堕落的还挺清醒,但盛晴的任务不是分析孟禹州行为逻辑的,拿着高昂的工资,盛晴就是教他学习的。
她敲了敲他的脑袋,温柔的阻止他继续胡思乱想:“小鬼,先学习吧。”
孟禹州耸了耸肩膀,重新投入学习的海洋。
盛晴心无旁骛地给他讲解理论,批改作业,讲解题目。
一场秋雨一场寒,补习结束已经是夜晚9点多的光景,暴雨已经停下。
庭院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水,映照天边皎洁的月亮,树叶被秋雨打落不少。和着落花掺在泥里,寂静的夜里,只有秋蝉至死方休地鸣叫。
盛晴收起雨伞拎在手里,走出别墅区,徒步朝地铁站走去。
别墅区附近为了整体格调,甚至没有任何共享单车。
临行前,她朝着对面的独栋别墅瞟了一眼,树木掩映下,什么也看不到。
盛晴一路坐地铁回到家里,因为有孟禹州的提醒,她这才注意到,乔璐应该是一个当红女星,地铁大屏上很多也是她。
广告接到手软,并且颜值极高,有种养尊处优并有攻略性的美。
盛晴迷迷糊糊的时候,又回忆起跟江聿有关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盛晴给江聿过了一个生日,哪怕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很多年后,盛晴才明白,其实自己是通过给他过生日,来满足一些自己需要的幸福罢了。
盛晴的生日在冬天,只不过没有人给她过生日。
江聿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下了晚自习后,她回到宿舍,站在天台上,对着月亮许愿。
——月亮也是圆的,盛晴想,月亮是她吃不到的那块蛋糕。
她双手合十,脑子却有一瞬间空白,最后只祝愿江聿像眼前这片宇宙一样自由。
他就应该是自由的。
可以穿越每一片浩瀚的星空,选择一颗自己喜欢的星星。
而现在的江聿呢?
孟禹州说,他们这样的家庭,最后都要被拉去联姻的。
回想起江聿对乔璐的态度,有亲近但不多,有些热络也有些礼貌,不正是联姻这个种不满意但又可以凑合过,渴望自由但无法逃脱的写照吗。
盛晴想,没有对着蛋糕许愿,果然是不灵的。
而之前江聿分给她的愿望,也是不受生日之神祝福的。
这么想着,盛晴突然很想哭。
她感觉自己有些矫情得过分,但仍旧不想着江聿这辈子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在两性关系命题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