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绿瓦的老宅是没有供暖的,洗澡时会感到冷意时节。
霍曦和担心沈绛河的感冒加重,便在他洗澡时守在门外,妖力供暖。
没执行前,霍曦和从未觉得发动一丝丝妖力供暖是如此难熬的事。
“刚刚好,谢谢霍先生。”
一开始还有些冷的沈绛河,瞬间暖了起来。
霍曦和心里摇起钟摆,嘀嗒嘀嗒地默念起溜走的时间。
他记不住自己念到了哪里,此时的大脑,宛若一门之隔充云烟环绕的浴室,一片模糊。
“霍先生?”已经洗好的沈绛河抽下挂在一边的浴巾围在身上,由于门是向内拉的,他担心霍曦和还靠在门上,便出声询问,离近了看到那黑影后,往门上敲了敲,“我好了,可以出去了。”
“嗯。”霍曦和应了一声,才睁开闭上的眸子,收了手站直了身体,撑开手中的大红色浴巾。
“咔嗒——”
随着门被推开,浴室里聚拢的热气扑了霍曦和一身,他一个转身,眨眼间,将沈绛河圈在了浴巾里,打横抱起。
“霍,霍先生!”猛地天旋地转,让沈绛河受了惊,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被卷成了大红色春卷。
霍曦和走的很快,他怕沈绛河会着凉,抱着人的手一刻不停的妖力供暖,急匆匆穿过长廊,过了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隐约泛起雾气。
到了汤池,霍曦和也没将人放下,到了水里,他才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好,抽了浴巾随手搁在一旁的置物桌上,自己的浴袍顾不得拽,就将沈绛河拉入怀里,抬手给人烘头发,另一手则扶住沈绛河的腰身:“小心别脚滑了。”
一系列动作下来,沈绛河还有愣怔,闻言赶忙抬手扶住霍曦和。
“霍先生,其实不冷的。”察觉到脑袋上热烘烘的气息,沈绛河轻轻扯了扯霍曦和的衣袖:“靠近你了,就不冷了。”
霍曦和没有收下手,他身前的浴袍已浸湿大半,领口也开了许多。
沈绛河抬抬眸,便能看清那布料之下的肌肉。
直到爱人的头发不再潮湿,霍曦和才放下手,拽下了黏在身上的浴袍。
汤池上浮现朦胧热气,远远看去,能看到这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左手手臂,小臂以上,一抹绿意盘旋而上,宛若活物一般生长蔓延至心口。
这是他心爱之人,烙在他身上的刻印。
沈绛河抬手摸了摸那绿色的痕迹,顺着生长的枝蔓攀岩而上,最后手搭在了爱人的肩头,在他另一只手搭上那脖颈的时候,他被爱人圈住了腰……
烟雾缭绕的翠竹林里,偶尔的一声响动,惊动驻足休息的飞鸟。
除夕夜——
市区的上空,烟花绚烂,远在郊区的东山,星辰触手可及。
红砖绿瓦,张灯结彩,可沈绛河只能瞥见窗外的一弯月亮。
他趴在床上,浅青的睡袍裹在身上。
“咔嗒——”
雕花的木门应声打开,霍曦和提着餐盒踏入屋内,越过屏风,将餐盒放在圆桌上后,来到帷幔笼罩的木床,用手挑开轻纱,轻轻坐下。
“宝贝儿,起床吃些饭。”霍曦和抬手揉向爱人墨绿的短发,轻声呼唤。
“霍先生,我好累……”
说出的话有气无力,似是被那手揉的烦了,迷迷糊糊的沈绛河卷着被褥就往里侧翻。
有些重量的被褥,搅着那松松垮垮的睡袍,等人翻过来躺平,裹体的衣衫已经被卷走大半,垂眸看去,清晰可见,沈绛河胸膛上的斑斑点点。
霍曦和看着那点点斑驳,抬手抚上爱人脖颈上颜色最深的那块。
他记得,他收了力气,百般克制,可最后还是留下乌红一片。
爱人生的白,整个人宛若初春时薄薄的积雪,经不起滚烫,稍稍一碰便会留下一排明显的痕迹,宛若落入雪地的红梅。
再难忽视脖颈间的滚烫,沈绛河睁开了眼,“霍先生……我真的好累……”
他撒娇似地望着霍曦和,眼底是挡不住疲惫。
“好,那先睡吧。”
霍曦和不再逗弄沈绛河,抬手拨开轻纱,在食盒上落下个保温术法,以便沈绛河随时都有热乎的饭吃。
稍后,霍曦和灭了灯,摸黑脱了衣服,钻入了被窝。
在霍曦和进来的瞬间,沈绛河寻着热源就靠了过去,他钻进霍曦和怀里,半睁着眼轻声抱怨:“我腰疼,手腕疼,腿也疼……”
“怪我,怪我,都怪我。”霍曦和熟练的搂住钻入怀里的人,轻轻揉起爱人叫疼的腰,“可也怪你,宝贝儿。”
论沈绛河的妖力,别说那半晌,就是一天,也不至于几个小时过去了还在哀嚎。
“怪我……”沈绛河没有反驳霍曦和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柳叔帮了我那么多,我总不能真的不管韩寂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