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了的老阿姨,见到她后推了推金丝边的老花镜,客气地笑:“盛晚小姐。”
显然就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盛晚愣了下,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陆远词这找的人…确实够私密。
老人家人称燕姨,为了避免脱衣换衣时不小心碰到盛晚的头发,全程都很小心翼翼,手下有轻有重,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她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地过来人了,瞧见盛晚身上那一片的暧昧痕迹也没有丝毫波动,甚至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反而是帮着姑娘换好衣服系上扣子后,才微微感慨:“盛晚小姐,您这身段可真适合穿旗袍。”
盛晚笑笑:“谢谢。”
“别当燕姨是说客气话,我是说真的。”燕姨按了按她的肩:“我见识过太多女孩子的身子骨了,您这骨架子不娇不小,却特别薄,天生就是穿衣服当模特的好料子。”
“您坐下休息,我去拿鞋子。”
燕姨的话,让盛晚若有所思地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月白色不是像黑色,棕色那种显瘦的颜色,尤其是剪裁得当贴着身体曲线的旗袍,多一寸肉几乎就能被看得出来。
可穿在她身上,确实当得起‘骨肉匀亭’这四个字。
盛晚打小就要比身边一起玩儿的女同学高一点点,上高二那年,定格在172,其实在模特这个行业里算是矮的,奈何她先天条件实在太好了。
就像燕姨说的,骨架子不小可以撑得起衣服,但骨头却很单薄纤细,这就让她穿什么衣服都有种冷线条的伶俐感——也是模特身上最需要的气质。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有活动时给批发一些简陋的团建衣服给学生穿,都是设计很简单的白T恤,但盛晚穿着,就是要比别人穿着好看很多。
虽说时尚的完成度靠脸,但遮住她这张妖冶的脸只看身子,她也是出类拔萃到惹眼的那个。
本身硬件条件就很出挑,加上身处滨市这样的一线城市,刚刚毕业,盛晚就被宋苏手下的星探挖过去了。
她那段时间很迷茫,甚至不知道做什么,有种随波逐流的无欲无求,宋苏亲自来登门拜访打动了她,那盛晚就没怎么多想,进入了模特这个行业。
盛晚当初只是想着不要闲下来,一闲着就头疼,随便找点事情做也好。
却没想到一做就是快五年,从一个混日子的混成了模特圈的‘顶流’。
盛晚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忆往昔,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响动,她以为是燕姨,回头刚要说话:“您…”
结果推门进来的人是陆远词,她刚说出一个字就顿住了。
陆远词身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和他黑灰色的眼睛相得益彰,内敛中不失隐晦的奢华。
只是那双向来都平静冷淡的眼睛,在看到盛晚时顿了一下,然后眼底闪过一丝近乎‘炙热’的锋芒。
“呃。”盛晚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尴尬,低声道:“我以为是燕姨拿鞋回来了。”
“我拿过来了。”陆远词回答,从身后拿出一双小巧的高跟鞋,和她身上的旗袍是配套的月白色,鞋面上有两颗珍珠作点缀,简单大气。
见他似乎要蹲下帮她换,盛晚忙道:“我自己来吧。”
“坐下。”陆远词的态度却很强势:“我来。”
他已经半跪了下来,执起盛晚雪白的脚腕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女孩的脚背,然后帮她穿上鞋子。
动作像是开了慢速,陆远词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带上了一股撩拨得调情意味。
尤其是旗袍的裙子是开衩的,他的角度,大概可以看到裙底若隐若现的风光,否则那只本来攥着脚腕的大手,也不会慢慢延伸至小腿了……
这种暧昧到极致的拉扯,让本身已经吃惯了‘甜食’的盛晚也有点难耐。
不过,她还是有一丝理智在的。
“陆远词。”盛晚忍不住提醒他:“这是在外面。”
“嗯。”陆远词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抬眸看她,眼睛里有一丝笑意:“不乱来,放心。”
“帮你弄一次。”
“……”
不要脸啊!谁说她想要了!?
盛晚耳根子的热度蔓延到脸上,咬着唇刚想开骂,穿着旗袍的背就被抵到了身后的镜子上。
一片混乱中,盛晚声音都有点哆嗦:“小心…别把衣服弄坏了。”
“没事。”陆远词一向清澈的气息有些喘,伏在她耳边的声音甚至有些发狠:“弄坏了我再给你买。”
“买一百件,撕掉。”
这是他走进更衣室后的第一想法。
盛晚细白的手指紧紧扣着凳子的边缘,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闷骚的家伙,真是会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