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么神奇,明明不是医生,身上也没有最好的麻醉剂。
但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有让人止疼的效果。
反之,也会让人痛彻心扉。
只是今天的盛晚传递给他的情绪是前者。
“陆奕宁犯事儿,你去帮着摆平也没什么,谁让你是当哥的呢。”
盛晚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但凭什么那家伙在酒吧喝酒你在酒桌喝酒啊?既然他腿没断还能出去溜达,那还不如干脆去承担自己的过错,凭什么让你代他受过啊,不要脸!”
女孩儿言语愤慨,情绪里满满的都是不服气,
陆远词垂眸看着她都气到鼓起来的小脸,心里一阵一阵的泛起甜。
盛晚会为了他的事情这么生气,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在乎自己?
一瞬间,陆远词觉得即便再让他喝十杯酒,他也不会有什么。
“晚晚,谢谢你。”陆远词抱住怀里的女孩儿,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说:“你帮我教训了陆奕宁。”
他为陆家付出的一切,向来被人当作是理所当然,感激都不会有,更比说歉意了。
久而久之,就当陆远词自己都快习惯于这样的情绪禁锢时,盛晚突然冲出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没错,也不用代人受过!
陆远词从小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已经完全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不会有人在意他也不会有人帮他出头的模样。
但没想到盛晚今天会帮他出头。
果然,即便是坚强惯了的人,也忍不住会在意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谢什么啊,你还帮了我那么多次呢。”
盛晚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染上一抹绯红,轻声道:“我帮你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虽然,陆远词好像强大到什么也不需要她的帮助。
闻言,陆远词微怔,眸子里的情绪又变得有些失落。
“晚晚,我…”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把和我的互动,当作互相帮忙。”
涉及到盛晚,每一件事每一句话他都会显得比较细心,甚至‘多愁善感’。
但他真的希望女人是出自于‘在意他’和‘喜欢他’才会维护他帮助他,而不是因为‘还债’。
“嗯?”盛晚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陆远词和她对视,沉默半晌,败下阵来。
“算了。”他无奈的抬了抬唇角,轻轻吻在她柔软的唇面:“你以后会懂。”
现在就要求盛晚喜欢上自己,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过陆远词有耐心,可以等,他早晚会等到女人心里只有自己的那一天。
此刻,他只想保持这份平静,和盛晚有些贴心的交流就好了。
“今天怎么回来了?”陆远词和盛晚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声音低沉平静:“剧组放假么?”
“不是,今天没我的戏份啦。”盛晚笑笑:“在那儿呆了三天,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她说话的时候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细长的手上无名指戴着的那颗素戒很亮,闪闪发光。
陆远词看到,不由得抓住她的手亲了亲戒指的位置。
这还是他几个月前在一个微醺的清晨,特意给盛晚戴上的。
那天他们做了大半宿,他有些粗暴,弄的女孩儿直哭。
早晨醒来,他看着盛晚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既心疼又惭愧。
随后,陆远词就为她戴上了这枚戒指,并且不允许她摘掉。
实际上是存了些小心思的。
那天,他刚刚得知靳予回国了。
这枚戒指约等于宣示主权,他不希望任何人打盛晚的主意。
靳予,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陆远词从未嫉妒过谁,还是靳予,第一次让他品尝到嫉妒的滋味。
仿佛心里划了一道口子又被淋上去了烈酒,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想到这里,陆远词的眸子不由得黯了黯。
但此刻和那时候的心情又有些不同。
现在,盛晚给予他的安全感比那个时候多了些。
“晚晚。”陆远词叫住昏昏欲睡想补个下午觉的女孩儿,在她耳边轻声哄:“别睡,和我说话。”
“……你好烦。”盛晚困了,小手软绵绵的拍了他一下有气无力的抱怨:“说什么呀。”
“说什么都好。”
他只是眷恋此刻的氛围,不想这么早结束。
陆远词亲吻她的指尖,微微笑了笑:“说说你在剧组的事?”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们基本没有闲聊过什么平时的日常生活。
其实他也想听听的,虽然大多都是无聊又琐碎,但那毕竟都是盛晚经历过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