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免有些失落罢了,总想着一回来就能见到他就好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特别想见到陆远词。
盛晚抿了抿唇,她细长的手指攥着手机,片刻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脚走向化妆室。
半个小时后,盛晚的形象从‘逃荒的’重新变成光鲜亮丽。
她拨通了江杞修的电话,直白地问:“江秘书,陆远词在公司吗?”
如果不在家的话,这个加班狂魔似乎就喜欢在公司待着。
但江杞修的回答出乎意料。
“盛小姐。”他十分恭敬和客气:“今天是周末,陆总不在公司。”
“啊?”盛晚一愣,下意识地问:“那他在哪里啊?”
江杞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想着之前陆远词特意吩咐过要永远尊重盛小姐的话,如非必要不许答‘不清楚’三个字。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说了:“盛小姐,陆总今天约了东阳集团的赵家吃饭,应该去荟萃楼了。”
荟萃楼?那离北海岸不远啊。
吃饭的话……是不是又得喝酒?生意人的饭局根本就是酒场。
盛晚犹豫片刻,还是问:“在哪个包厢?”
陆远词的胃不好,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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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江杞修提供的地址,盛晚在荟萃楼门童的指引下,来到了七层的牡丹阁包厢。
她知道这里是滨市很出名的中式酒店,来的人基本都是谈生意的,非富即贵,所以特意换了一条偏正式的职场裙子。
上身的灰色真丝衬衫塞到黑色的高腰铅笔裙里,裙摆到小腿中间,露出来的一节延伸到脚腕,皮肤白皙,线条旖旎。
盛晚来到牡丹阁外,刚想进去,就听见一道有些猖狂的戏谑声音:“陆总,你今天是来帮你兄弟说情的,我只给你倒了三杯酒,不算过分吧?”
帮兄弟说情?哪个兄弟?
盛晚微怔,继续侧耳听着陆远词的话:“不过分,只是我想知道这三杯酒喝下去,你们会不会撤诉。”
“陆总,您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刚刚说话的男人有些不屑的嗤笑:“就因为你们家那个陆奕宁,我儿子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呢!”
“你喝这三杯酒难道不是赔罪么?怎么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我儿子是手脚都骨折了,差点没命,就因为你们家那个混蛋二世祖……”
男人显然是气极了,说话声音都哆嗦起来。
盛晚听到这儿也算听明白了。
大概是陆奕宁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东阳集团的赵总,还把人家儿子弄进医院去了。
只是他搞事犯错,凭什么要陆远词代他受过?
从门缝里眼见着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把桌上的三杯酒依次喝了。
盛晚气的直咬嘴唇,细长的手指死死扣着门忍着冲进去的冲动。
她知道这个酒局不是谈生意后自然也就知道她没办法把陆远词带出来,毕竟陆奕宁也是陆家人。
无论如何这个情是要说的,哪怕得喝多少杯酒,也得拉扯这个‘陆家人’。
就算陆远词和陆奕宁关系并不好,但男人的家族观念是在的,他一直想成为这个大家族里的顶梁柱。
她怎么能去揽住他?
只是盛晚不是圣人,相反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她在乎的人都是这样。
盛晚不会反对陆远词低下他高贵的脊背去帮陆奕宁说情这件事,但她会非常不平——这件事,凭什么陆奕宁不知道?
别人如果一直默默为他付出,表面却依旧纵惯着他,那他就会这么一直有恃无恐,无事生非。
陆远词在为了他的事喝酒的时候,陆奕宁也在喝酒。
半个小时前,盛晚还看到了他发的朋友圈——在某某酒吧,留下他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记录。
看得她忍不住的冷笑。
既然陆奕宁能喝酒,那他自己犯的错凭什么不自己喝?
思及于此,盛晚没有再犹豫。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牡丹阁,动身去了陆奕宁所在的酒吧。
要怪就怪这神经病去个酒吧还爱发位置,她都不用问朋友打听是哪家。
盛晚叫司机把自己送到夜色。
她比较正式的着装其实是和酒吧一条街格格不入的,但大上午的,酒吧里也没什么人。
因此她畅通无阻的找到了卡座内唯一一桌正在拼酒的陆奕宁……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酒吧里人来人往,脚步声交错,有人靠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注意到戴着口罩和眼镜框做装饰,不紧不慢走过来的盛晚。
盛晚拿起桌上的酒杯,毫不犹豫的挥手泼向坐在座位中间,正搂着一个女人嘻嘻哈哈的陆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