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两句,她走到陆远词的车边。
副驾驶门被男人从内侧推开,差点弹在她身上。
“搞什么……”盛晚嘟囔了一句,钻了进去。
结果就被车里的烟味儿呛的咳嗽了一声,细眉皱起——看来陆远词还不止抽这么一根,弄的简直‘乌烟瘴气’。
听到她的咳嗽声,陆远词动作迅速的掐灭了烟头,连忙打开车内的排风系统。
不欢而散后两三天没见面,两个人一时间都无话可说,自己忙自己的。
只是这车子一直停在停车场里僵持着,确实不便。
半晌,盛晚叹了口气,率先开口:“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满妥协的。
陆远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发动了车子准备开出去。
等车子离开暗处的地下停车场,走到外面的光明里,她才看清陆远词的脸色。
也不过就是两三天没见而已,这男人一贯气宇轩昂的架势居然有了几分‘几分’落寞的意思。
本就瘦削立挺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清减了一些,白皙的眼底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盛晚一愣,嘴巴比脑袋更快,盘旋的话脱口而出:“你没睡好么?”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关心的太快,立时懊恼地咬了咬唇。
陆远词微怔,随后冰冻一样的眉眼倒是缓和了些。
“嗯。”他应了声,依旧是话少:“没怎么睡。”
其实是根本一宿没睡,但陆远词不愿意说这些。
说了,反而像是在盛晚面前卖惨一样。
“你没怎么睡还开车来接我啊?”盛晚笑了一声,故意刻薄了他一番:“那你得注意好好开车,别出现事故连累人。”
陆远词有些无措。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
这么想想,在一起的这几年其实盛晚很迁就他。
基本都没用他怎么哄过。
或者说,他们也没发生过吵架这种比较大的波动和矛盾。
直到最近这阵子,靳予回国。
想到这里,陆远词攥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他知道自己遇见‘靳予’这两个字牵扯到盛晚的时候整个人就会不对劲,这是种病,该治,但他也并非毫无缘由。
前一阵子,陆远词是知道盛晚参加了同学聚会,那次靳予也去参加了。
可等到自己询问的时候,她的回答居然是‘去摄影棚了’。
单纯的碰见靳予并不是件可怕的事情,但问题是盛晚在扯谎。
她并不想告诉自己靳予回来了这件事,是觉得没必要还是……不想他知道?
在联系到后来看到的那一捧睡莲,陆远词就难得想喝酒。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喝,毕竟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其他人,他只要喝醉了,在航远盯着他的各种眼睛之下都是个‘头条新闻’。
只是心情太过憋闷,就算克制如陆远词,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一下。
和盛晚不欢而散后,他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开车去了西郊的疗养院。
陆宜景那里,算是他唯一可以肆意发泄情绪的地方。
因为知道盛晚不会主动联系他,所以陆远词难得任性的无视自己的私人手机,不想接电话,不想看短信微信。
就任由手机放在一旁,他兀自休息着。
直到后来,看见了周知靡连珠炮似的发来的各种信息——
其中又有拿束睡莲。
陆远词瞳孔微缩,只觉被刺激的眼睛疼。
他眉眼沉了下来,重重地打字过去问:[你去盛晚那里干什么?]
[靠,你他妈可算回信了!]见他终于吱声,周知靡又是一连串的消息发过来——
[我去你女人这里干什么???靠,陆总,你是真的没看我之前给你发的那些信息啊!]
[你家祖宗想要接剧本拍电视剧,还没问过你,我哪敢直接下决定?]
[我寻思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着,结果你倒好。]
陆远词无视了周知靡的一串抱怨,重点落在‘盛晚想接电视剧’这个关键句上。
他记得她之前从未有想拍剧的打算,而自己也确实不想让她深入娱乐圈这行当,怎么现在突然就想拍了?
男人长眉微蹙,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装死下去,还是得去找到盛晚解决问题才行。
能年纪轻轻执掌航远,陆远词的手腕在整个滨市的商圈都是出了名的。
但遇到感情上的事,难免还是不知所措。
他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想要和盛晚打破僵局,然而再见到她之后,发现自己脑子里还是那捧睡莲。
就和心魔一样。
而且,身体早在隐隐作痛的某处,眼下也越来越疼了。
盛晚讥讽了一句,半天没等到陆远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