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们的关系有点不平等也不是写在明面上的,陆远词凭什么像今天这样对待自己?
就因为那么一束花,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把她扔在郊区的摄影棚外自己走……盛晚是真的有些委屈了。
她没回陆远词给她安排的各处房子,也没回自己家里,而是直接开车去了程鸢那儿。
程鸢的男友庄知越最近去外地出差了,她那有地儿住。
盛晚上门的时候,程鸢正在敷面膜,见到是她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来了?”因为面膜的缘故,她声音有些僵硬。
“我家金主爸爸给我放假。”盛晚自嘲地笑了声,轻描淡写地解释:“就来找你玩咯。”
虽然和陆远词闹得很不愉快,但她还不至于把这种感情私事到处说。
“好耶。”因为是灯光昏暗的缘故,程鸢也没看到盛晚的脸色不对,欢呼一声撕掉面膜就去洗脸了。
她站在洗手间,还不忘朗声问:“晚晚,你明天没通告么?”
“明天没有,后天有个广告拍摄。”盛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随口回答:“所以明天可以陪你呆一天哦。”
“陪我待一天?别逗我了。”程鸢从洗手间跑出来,盯着一张鸡蛋似的光滑脸蛋扑到盛晚身上,调皮地蹭来蹭去:“你这工作狂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天还能分给我?你们家陆先生还不得把我宰了。”
盛晚很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忍了。
“陆先生出差了。”她勉强笑笑,落在沙发抱着上的眼神有些放空:“抓不着我。”
说谎有的时候是给自己找面子。
这点,连她盛晚也不可避免。
夜里和程鸢睡在一张床上,盛晚并不算踏实。
其实这张柔软的大床是1.8x2的尺寸,三个人睡都足够了,但她还是娇气的觉得枕边人的呼吸频率和过往不同。
大概是因为这五年来,她只习惯了自己睡或者和陆远词一起睡。
莫名其妙的惆怅爬上心头,盛晚索性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走到阳台。
秋末的夜里很冷,迫使她不得不在真丝睡裙外搭上一条大披肩来御寒,但纤细笔直的小腿依然露在外面,一层一层的起鸡皮疙瘩。
盛晚却仿佛对这冷风没知觉一样,她站在高处,漂亮的瞳孔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滨市是一座不夜城,如今已是深夜,却依旧灯火通明。
她是个能熬夜的,偶尔通告多的时候还会通宵忙工作的事情……但陆远词不是。
陆远词是豪门标准的继承人,活的像是一个机器,例如,那种分秒不差的欧式古典钟表。
低调,奢华,永远准时而确准。
如果说他完美的人生里会有什么偏差可能会影响他这座钟表的走字,大概也就是自己了。
他生活规律,非不得已绝不会熬夜,此刻应该早就睡了吧?
所以……才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盛晚看着一排未接来电和微信未读信息里也没有‘陆先生’的名字,不由得咬了咬唇。
她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明明是陆远词莫名其妙的发火,看起来还那么吓人…就像是要打人似的,结果他还拿着架子摆谱不肯主动联系她。
难道成她的错了么?盛晚越想越气,只道男人这个东西都是不靠谱的。
所有盛极一时的宠溺都像是镜花水月,她不能把‘依靠’这个情绪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对于陆远词是否联系自己,是否主动道歉这些情绪,盛晚就也不觉得那么耿耿于怀了。
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确实不应该有那些恃宠而骄的心态。
第二天,盛晚无视了一切联系自己的电话——经纪人或者助理的,再者就是圈内的狐朋狗友,甚至还有江杞修的。
她只想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一天。
窝在程鸢家里的沙发上,两个人打了半天的游戏。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盛晚也破天荒的不避讳垃圾食品了,跟着程鸢一起吃她喜欢的部队锅,辣的直喝冰水。
“对了,前两天那个热搜怎么回事啊?”聊天时,程鸢提起至今仍然有些讨论度的‘鞋子事件’,直纳闷:“跟你作对那个小明星叫啥来着?好像姓秦吧,忘了,她哪儿来的胆子啊?”
要是知道盛晚背后的大佬是谁的话,这些小明星怕是直接下跪了吧。
“秦意。”盛晚淡淡地说:“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她背后那个经纪人更可恶一些。”
入行这些年,她也算深知这行当里的门门道道了,甚至一个公司旗下的艺人为了资源,斗争都是无休止的。
她和秦意名义上是一个公司的,但知道她背后有陆远词撑腰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除了贴身助理,也就只有繁星的老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