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实在是很少吃到类似于这样的家常菜。
就一家人围在一张桌上吃着再普通不过的饭菜,父母亲手做的。
这样简单的事情,对陆远词而言本身就是种奢侈。
晚餐过后,考虑到明天早晨都要工作的原因,两个人起身告辞。
这次见家长虽然猝不及防,但整体上来说还算成功的。
只是开车离开盛晚家里后,陆远词并没有直接驱车离开海港镇,而是打转方向盘把车开到沙滩上。
他们上次去过的那个沙滩。
大晚上的根本没人,黑漆漆空洞洞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盛晚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莫名:“怎么来这里……”
话音未落,就被驾驶座上的男人封住了嘴。
陆远词近乎是急切的,停下车后扯开安全带,然后探身过来压在女孩儿的身上,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急躁炽热的吻,还带着一丝凶狠。
他们不晓得多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了,尤其是在庆幸情况下的。
短短两分钟,盛晚就被吻的浑身发软。
垂着的两条腿都在抖,忍不住用力的夹。
“呜,陆远词……”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晚在他唇间闷哼着:“我没办法呼吸了。”
他太用力了,还很凶狠。
就像是在‘报复’一样饥渴的吻她。
陆远词这才轻喘着放开她。
他微微抬起身子,近在咫尺的双眸泛红,晶亮晶亮的瞪着她。
充满着不用多加描述的渴求和欲望。
“你…你怎么能随便亲我。”盛晚强作镇定,娇气的哼了声:“你不是说还没复合么?”
女人是在生气,他是知道的。
只是陆远词现在没有情绪做小伏低的哄——他自己本身都感觉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
去见心爱女人的家长,是否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这种情绪惊涛骇浪的拍打着陆远词。
至于盛晚说的没复合?
呵,他也矜持不下去了。
“盛晚。”陆远词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从此以后的每一天,你都是我的。”
他不再纠结彷徨了,就算是下地狱,他以后也要拉着盛晚一起。
——但不会那个样子。
他会为了心爱的女人,努力变得更好。
“谁是你的了,少臭美了。”盛晚心里像是蜂蜜罐子打翻,但脸上还是气呼呼的,盯着他不放:“你有跪下来求我和你和好么?”
就这么简单就想复合?想的美。
虽然是女孩儿一直主张要重新在一起这件事的,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娇气的拿乔了。
陆远词沉默片刻,忽然直起身子拉开车门下车。
伴随着呼啸冲进车厢的冷风还有女人诧异的眼神,他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单膝跪在盛晚的面前。
“晚晚。”男人抬起眼睛,从低人一等的位置卑微地看着她,黑瞳里的情绪满是认真:“我请求你,重新和我在一起。”
盛晚微怔,心里情不自禁的软的一塌糊涂。
“你这是干嘛呀……”她连忙要去拉陆远词,声音嘟囔着:“我就是随便矫情一下,又不会不同意的。”
复合这件事,是她早就想过八百次了。
“从此以后,主动的事情都让我来。”陆远词并没有起身,而是执起她的手轻轻亲吻。
那上面因为他去学习做菜的刀印和水泡印子依旧分外明显,他珍惜的一遍一遍吻过,声音喑哑:“你不需要去学习做菜,也不需要为了照顾我熬夜喂我吃药……”
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就应该一辈子当个娇气漂亮的宝贝而已。
可这段时间,盛晚却是在一直包容她迁就他。
迁就他因为所谓‘精神病’来延伸出的自卑坏脾气,并且毫无怨言。
甚至,她一直想帮着他弥补遗憾。
从去千里迢迢学习郑婆婆的川菜到今天带他来见父母。
今天的那这一顿家常菜,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世界上有些父母,有了还不如没有。
陆晏和姚盈对他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盛晚带他来感受什么叫真正的‘家庭’了。
“陆远词,你再跪着我该心疼了。”盛晚嘟着嘴硬是把人拉了起来,然后同样走下车,细细的手臂揽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和我说说你家里人的事吧。”
之前听陆宜景的事情时,偶尔听他提起过几句话,但她知晓的依旧不是很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陆远词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女孩儿细细软软的手,声音淡淡:“和陆家的人关系不好,是因为我从小不生活在国内。”
对于陆家的人而言,他属于‘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