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种他要是再敢折腾她,让她下不来床的话,那等她恢复的时候,他一定不可能再有机会上她的床的意味。
沈惟犹豫三秒,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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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想问一下纪沅星小姐的办公室在哪层楼?”
纪氏集团楼下,齐修韵风度翩翩,拎着一副包裹好的画作,后背挺立地站在前台。
前台小姐姐忍不住红了脸。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绅士温柔的人,他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声音也好听。
可惜,“我们纪总不在公司,她放假去度蜜月了。”
“度蜜月?”齐修韵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的,纪总她是这样说的。如果您有事我可以帮您预约时间。”
齐修韵的笑容有些僵硬,脸色有几分难看,“好,那麻烦你了。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十天左右。”前台小姐姐看他这副模样有点不忍心。因为纪总她说的是十天半个月左右。
“那等她回来,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她。谢谢。”
男人从兜里掏出东西递过去,是一封装饰精美的邀请函,上面写着“沅星亲启”。
哎?他怎么直呼纪总的名字啊。前台刚想问,一抬头,他却已经走了。
坐进车里,齐修韵手指不自觉地抠进方向盘。
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刚刚前台的话,“她去度蜜月了。”
度蜜月?
齐修韵低下头突然感到有点好笑。他从来没想过,纪沅星这种工作狂会特意请假去度蜜月。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纪沅星为了保证自己的绩点满分,小长假都不肯跟他出去玩。
两人最常去的约会地点就是图书馆。
齐修韵本身不是个特别看重成绩的人,可在她的带领下,也领了三年的奖学金。
就因为这件事,齐家老太爷对他刮目相看,在他差点被赶出家门时,出手救他一命,把他送出了国。
所以在听说纪沅星请假十天去度蜜月的时候,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那天在篮球场看到她大声喊加油。
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难道,她是被迫的?
齐修韵想起,沈惟的家庭背景——耀星的太子爷,祖辈也显赫,爷爷还有军功。
换个思路,他就有几分明白了。
纪沅星当然会同意,因为她只要拿捏住那个毛头小子,沈家的财产最后都是她的。
他太了解她了。
媒体都说纪沛兰是商界铁娘子,可除了他没人知道,纪沅星比起她母亲也是不遑多让。只要是能对纪氏有益,纪沅星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和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分手。
思及此,齐修韵敲打着方向盘,自嘲般地露出一抹苦笑。
因为这也侧面证明了,纪沅星当初跟他在一起时是有感情的。
大学时期,他只是头上空有个“齐”姓,实际上他是私生子。
甚至他的继母都不允许他学金融,法律,只让他学画画,就是提防着他,怕他以后威胁到自己儿子。
那样的他,纪沅星都能答应在一起,说明是真喜欢他这个人。
只要她还喜欢他,那就还有机会。
这几年,齐修韵成长了。
刚分手时,对她的那点怨恨已经久而久之地被一刻不停的思念完全覆盖。
学生时期,他用力维持的自尊心,如今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在日复一日的懊悔中,他想通了,其实纪沅星热衷于事业又有什么错呢?
错的不过是他那时太年轻,给不起而已。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连爱情都守不住的稚嫩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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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纪沅星捂着毯子又打了个喷嚏。
“先把药喝了。”沈惟从厨房端过来一杯棕色液体,拿出体温枪在她脑袋上晃了一下。
“体温,38摄氏度。”机器冰冷地报出数字。
纪沅星缓缓闭上眼睛,栽倒在沙发背上,发出一声哀嚎,“怎么还烧啊?”
她是来度假放松的啊,谁成想落地就水土不服,病了。
冲浪冲不了,游泳游不了,晒太阳吹风还头疼...就连吃东西都有忌口。
“不行,我得把这个岛的股份卖了!这岛和我八字不合,它妨我。”
纪沅星振作起来,拿起手机,真得开始查询相关信息。
沈惟坐在她身边,轻抿一口杯子里的药,温度刚好。
他递过去,“从国内带来的药,可能更适合你的体质。”
纪沅星瞥了一眼那药的颜色,“苦不苦?”
“呃,包装上写得微甜。”沈惟面不改色。
“算了,苦不苦都试试吧。病再不好我就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