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附和。
听着口音,似乎是一个地方的。
纪沅星心里想着,然后不紧不慢地抛出一个炸弹,“就在刚刚,我查到了一件事。”
“今晚的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同那伙人勾结。”她从包里亮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就是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把它交给警察。”
“今天这件事如果我追究责任,那所有犯错的人就会留案底。而留有案底的人,以后孩子升学,考公,都会受影响,过不了政审。”
这句话一出,几个人明显慌了神,都拿眼睛悄咪咪瞄她。
但,也没有人站出来。
纪沅星轻笑一声,“不过我这个人你们也看到了,长得就比较善良。而且我也不想为这种小事费心,所以我给你们个机会。”
“我只追究出卖公司的那个人。至于其他人,我不仅会帮你们同警察协调,还会出双倍的医疗费和赔偿金。”
她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言之凿凿。虽然很多都是在夸大其词,但吓吓这些工人,足够了。
只见这几个人左右互相瞧瞧,递眼色,没过几分钟,就推了一个人出来。
“是刘壮!一定是他!”还是刚刚那个脑门有伤的人讲话,“当时俺们几个都在打牌,只有他说他去上厕所。半天没回来!”
“对对对!俺也记着他是这样说的!而且打架他也没参与!”
“俺们都受伤了!就他没有!”
“是的,一定是!老板俺们几个都是同村的,家里有老有小,从来不干这亏心事!”
另一个脸颊有伤的人,凑近两步想跟纪沅星打同情牌。
可她身后,沈惟站了出来,悄无声息地隔开他们的距离。
“那刘壮,你怎么说?”
纪沅星目光如炬,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确实没去上厕所,我回屋睡觉了!不知道有人闹事!”刘壮涨红脸,一开口声音就震耳欲聋的,“我偷懒我承认!但我绝对没干缺德事!”
“你看他!老板啊,绝对是他!他说是睡觉,却没有人看见!”
“就是啊!刘壮你认了吧,不要耽误俺家孩子啊!”
“你他妈再胡说一句,我揍你!”刘壮胸前剧烈起伏,反应极大,甚至就要跳起来动手。
还好一旁的小警察及时控制住他。
眼见要起冲突,纪沅星也不再多问。
她看了两眼受了不同程度伤的八个人,又看看被警察制服在地的刘壮。
冷声道,“既然没人承认,就让警察慢慢调查。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吧。”
纪沅星沉着脸,不管后面人喊叫,步伐沉稳地往出走。
到门口,她又跟警察打了个招呼,确认这些人会被暂时收押后,就随着沈惟上了车。
到了车上,纪沅星喝了几口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走吧,开车回家。累死了。”她语气不像刚刚那样严厉,甚至还轻松许多。
沈惟听她的话,把车开得很稳。
路上,纪沅星望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沈惟,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惟抿抿嘴唇,良久,才沉声回答,“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闻言,纪沅星点点头,眉眼低垂,却听见他又说,“但我想到一个词,叫三人成虎。”
这是大喘气?
纪沅星扑哧一声笑了,“看来我家小惟很聪明嘛!”
沈惟趁着间隙也瞥她一眼,“谢谢,你也是。”
这叫互吹互捧夫妇?
纪沅星眉眼弯弯,看向前方,道路上空荡荡,路灯很亮,发出暖黄色的光。
“这件事,乍一看还真挺唬人。只是这些人做得实在太明显,伤都打在看得见的地方。却没一个见血。”
“如果是喝多了的人,一定不会下手这么有轻重。”
听她说完,沈惟认同地点点头,还补了一句,“而且现在这个季节,晚上蚊子多,那几个人不太可能在外面打牌。灯光也是问题。”
“可是在屋里打牌,他们却没发现刘壮偷懒睡觉。”
“这说明,不在房间的是他们。”纪沅星默契地总结。
到了家,沈惟牵着她上去,没想到他一语成谶,纪沅星的胳膊被蚊子咬了个包。
明明又困又累,可这个包又痒又痛,她翻来覆去好几次都没睡着。
最后,沈惟主动起床,去自己包里拿了点什么。
纪沅星迷糊间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一凉,痒感瞬间消了不少。
睡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实在坚持不住,秒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又挠了两下,身边的人像是雷达一样,精准捕捉到她的动作,起身又帮她擦了点风油精。
纪沅星窝在他怀里,安稳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