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明天见~”她语气上扬。
“明天见就明天见。”沈惟咬咬牙,拉着周应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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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结婚真没什么意思。
一大早就被拽起来做造型的纪沅星,迷糊着双眼,如是想着。
这门婚事受到的关注度够多了,两家也没有铺张浪费地摆排场,一切从简。
新娘房里,纪沅星安静地坐着,手里拿着平板,正在浏览贵重物品仓库存放事宜。
而隔壁房间,就没有这样安宁景象了。
“床底下没有,你看看那个桌角的缝隙。”
周应拍拍手上的灰,从地毯上爬起来。
另一边,沈惟挽着衬衫袖子把桌子搬起来,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翻找地毯缝隙。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地毯的每一寸都被他们找遍了,桌角是最后的地方。
几平米的地方他找了足足十分钟,最后失望地站起来,眉头紧拧,“这里也没有。”
“怎么办,典礼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
婚戒是伴郎伴娘保管的,可周应怎么都想不明白,盒子还在戒指怎么会丢。
纪沅星之前就担心婚礼人多眼杂,特意定制了一个高仿戒指。所以戒指本身并不值钱,但现在没有了也是麻烦事。
沈惟大脑飞速思考,瞟了一眼楼下花丛,低声说,“现做一个...好像也行。”
“啊?”周应瞪大双眼,觉得他疯了。
“沅星,你快来看,他们俩在楼下鬼鬼祟祟做什么呢?”周韵韵趴在窗户上,朝纪沅星招手。
“楼下?”纪沅星的裙摆长,她左提右提才走过去。
往下一看,只瞥见了两个仓皇逃走的背影。
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俩人在打什么主意?
“你裙子不方便,你等着我去看看。”
周韵韵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她深知自家表弟的德行,那副东张西望的表情,肯定是心虚。
想在婚礼上捣乱,胆子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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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沈惟手里拿着几根草枝,想了一下。
他们交换戒指是在台上,距离观众席比较远,只有台上几个人能看清戒指什么样。
所以,只要有个东西戴上,应该就可以吧?
至于纪沅星...她一定不会当场生气,事后...就尽力解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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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周应站在走廊望风,看见周韵韵过来,转头就要跑。
可惜被她及时拽住了衣角。
周韵韵新做的美甲尖利,点在他眉心,似笑非笑道:“只给你一次机会交代清楚,好好把握。”
被她从小欺压到大的周应秒跪,“姐,饶我一命,我都招。”
两分钟后,周韵韵急匆匆地走回来,脸上薄怒未消,“沅星,这两个人捣鬼,把戒指换成了草编的。”
纪沅星愣了两秒,“为什么?”沈惟脑子坏了?
“谁知道他俩什么毛病,现在怎么办?听说戒指都找不到了。”周韵韵急得直跺脚,心里已经把周应千刀万剐一百次了。
纪沅星抿紧嘴唇,抬头看了一眼表,还有两分钟,她捏紧手指。
“韵韵,你能找到一听可乐吗?要易拉罐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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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欢迎新人入场!”
大门从两侧打开,穿着白色西服的沈惟牵着同样是白色婚纱的纪沅星走进来。
时间紧,但纪沅星的婚纱却一点不含糊,私人订制,请了几十个绣娘赶工,三米长的裙摆全是手工刺绣。
头纱也是用rose montee工艺,把真钻石绣在上面。
顶棚的光打下来,钻石异常闪耀。
沈惟在门外的时候,就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走上红毯,仍然忍不住往她那边瞧。
今天的纪沅星比拍婚纱照那天,要好看一百倍,或许,都不止。
在他眼里,她的美丽如同指数,是爆炸性的增长。
纪沅星则全程目视前方,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年轻就是不知轻重,婚礼这天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竟然还要恶作剧。罢了,反正是要当众出丑,她不能一个人丢脸。
想玩就陪你玩到底。
二人在台上对视,沈惟心里一抖,这表情怎么...好像很熟悉。
皮笑肉不笑...她又威胁他。
难道她知道了?
“下面是新人交换戒指。”
“沈惟先生,请问你愿意娶纪沅星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沈惟笑着,拿出一个草编的戒指,“无论青春还是年老。”
司仪怔住了。
纪沅星低头,他把一个编得还挺像样的草戒指慢慢戴进她的无名指,尺寸也刚好,上面还有一朵颤抖的小白花。
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主持人,他立刻调整好,依然笑着问,
“那纪沅星小姐,你愿意嫁给沈惟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