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摆弄相机:“礼尚往来的礼尚往来,我们先合照一张。”
梁宴滚了下喉咙:“你套路哥哥?”
“嗯,”阮听雾直言道:“我想在生日这天和陪我一起逛摄影展的人拍张照片。”
梁宴:“直说不就行了。”
“……”阮听雾:“我这不是怕冒犯哥哥吗?待会又像上次一样,让哥哥觉得我轻薄你了,这多不好呢。”
梁宴:“哦?”他睨她一眼:“你脑子里怎么总是想着轻薄哥哥呢?”
“我没有,”阮听雾凝怔一瞬,脸红透了,又吐出四个字:“你别瞎说。”
梁宴逗完人不负责,请求一位来摄影展看展的路人帮忙拍张照。
路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路人拿起相机,将镜头对准阮听雾和梁宴。
阮听雾脸还是红的,梁宴站在她身侧,两人站得不算近。
她拿手冰了下脸,试图降温,随后弯起唇角,迎着2016年京南5月最后一场摄影展的日光,相机咔擦一声,定格。
路人把相机还给他们。
阮听雾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看一眼相机屏幕。
那天骄阳正好,京南摄影展给她和梁宴作了背景,她和他站在摄影展门前。
女孩子没有刘海,中分的发型,两侧乌黑头发都被放在小巧清瘦的耳迹后。
脸小,五官却大。朦胧光晕下,整张脸透着股稚气的初恋感。但又不同于那些乖巧可爱的初恋感,是更高级,添了许多分显贵的矜娇。
男人没笑,脸上看不出情绪。像极了以前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浑身都具有攻击性,痞帅的矜贵。
看着她和梁宴的第一张合照。
阮听雾嘴里像含了颗薄荷糖,不腻的甜,回味都满是凛冽的清凉。
在生日这天,她终于和梁宴在外面的世界站在了同一方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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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影展出来,梁宴带着阮听雾去附近一家餐厅吃饭。
阮听雾点着单,梁宴滑着手机。
不一会儿点好了单。
阮听雾不经意间看了眼窗外,忽然看见了许肆仰。他手里端了杯咖啡,脸依旧冷拽着,好像在等人。
也不知道在等谁。
阮听雾很快收回目光。
这家餐厅菜倒上得很快。
阮听雾挺饿,夹着筷子吃了起来。
忽然视线里闯进一杯咖啡。
她抬头,许肆仰站她面前,语调还是冷的:“我朋友爽约,送你了,没动过的。”
阮听雾还没来得及说话,许肆仰就转身离开了。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看面前这杯完整的咖啡,愣住了。
“你同学花招还挺多。”对此,梁宴评价道。
“嗯?什么花招?”阮听雾纳闷地端起咖啡望了眼:“许肆仰和我关系也不怎么熟啊。”
梁宴闷声笑了下:“上次那告白信,不是他送的?”
“不是,”阮听雾摇了下头,“是他的一个朋友给我送的。”
梁宴:“那你是对他还是对他朋友有好感?”
“都有吧。两个人都挺好的。”阮听雾一开始没往谈恋爱那方面想,她以为梁宴就是问她同学间的关系。
没想到梁宴听了她这话,喝水都呛了下:“你怎么和哥哥一样。阮听雾你也挺孟浪。”
阮听雾啊了声:“我怎么和你一样了,我又不像你谈过很多段恋爱。”
梁宴:“程砚告诉你的?”
“嗯。”阮听雾应了声。但这其实不是实话,她从暗恋他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你别和哥哥学。”梁宴声音淡下来,“哥哥是没办法喜欢上别人。”
阮听雾像咬了口酸橙,心脏一角沾上大量酸橙汁。
就真的做不到吗?那她和他,还能有她想象中的未来吗?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梁宴说,“以前和你说过了,哥哥就是一败类。”
阮听雾抿了口温水,水将酸橙汁混进脾胃,她说:“哥哥的意思是,你会同时和两个姐姐一起谈恋爱吗?”
梁宴看着她笑了下:“你就这么想哥哥的?”
“没,”阮听雾说,“我刚刚说我对他们两个有好感,我说的是同学间的好感。然后哥哥说我和你一样,那意思不就是说你也同时对两个女孩子有好感吗?”
“把哥哥想这么坏呢。”梁宴掀眼问。
阮听雾默了默,说:“反正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没有办法喜欢上别人。”
“哥哥没有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梁宴第一次这么耐心道,“哥哥只是——”
阮听雾感觉身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喜欢过别人。”
阮听雾闷头吃着饭,实则心弦被他这句话弄得卡擦一声都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