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饿,”梁宴走在她旁边,他眉峰硬朗,几根碎发扫在眉间,风吹过拨动,眉间头发变得凌乱,他抬手拨了下,锋利的眼睨她一眼:“一起吧。”
“好啊。”阮听雾笑了下。
她正好求之不得呢。
有梁宴走在旁边,阮听雾紧张害怕的心思瞬间消弭,走到烧烤摊,梁宴带她进去选了家单独包厢。
阮听雾饿得不行,快速点好单后,菜很快上齐,她也没怎么顾所谓的形象,就大口朵颐了起来。
梁宴点了碗粥,喝粥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手机,有一小会的时间看了几眼阮听雾。
睫毛挺长地搭下来,拿筷子的手就没停过。
他很快移了眼神,给陈逢喆敲了一句话过去:【我待会先去酒吧了】
陈逢喆:【行。酒吧今晚岑思也会来,明眼人都知道她就是冲你来的】
梁宴懒得问岑思也是谁。
陈逢喆:【不过你现在在哪呢?我怎么刚出医院就没见着你人影了】
梁宴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吃虾丸的,又给陈逢喆敲了一句话过去:【动物园】
喂猫。
第12章
陈逢喆:【现在动物园还开门?行行行,你别敷衍我了。】
梁宴没再回消息。
那晚阮听雾吃完饭,和梁宴在医院门口分开,她去病房看了眼程砚,便坐地铁2号线回家。
回家之后上楼,行李差不多已经收拾好,只是,程砚现在出车祸住院,她拿出手机,把高铁票日期改成了下周。
接下来一周时间,程砚一直呆在医院,阮听雾时不时去医院给他送饭。程砚即将出院的前几天,她向他提了回家的事。
程砚当然很不愿意,但始终拗不过她。最后,他问,听雾,你真的想好了?
阮听雾笑了下,说想好了。
程砚咬牙叹了口气,问她哪天的票。
后天。
阮听雾说。
程砚不说话了。
阮听雾顿了顿,笑着逗他几句,程砚问,怎么好端端地又要回去了。
她随意胡诌了个理由。
程砚看了下眼前的女孩子,心里百感交集。他下个月必须出国。这些事好像就是注定的,他无力改变也毫无办法改变。
“那我先出去了,”阮听雾弯了弯唇,“表哥你好好休息。”
听见程砚说了个好字,她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走到门口关了门,眼泪哗啦流了下来。
病房里,程砚给梁宴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程砚痛心疾首地问:“你后天有事吗?”
“有事。”
“行,”程砚继续说:“没事的话,你帮我送个人到机场吧。”
“挂了。”
“别挂,”程砚可怜地说:“我后天还没出院呢。阮听雾要走,我也舍不得当面送她去机场把她送走,你去送吧,你对她没什么感情。”
“……”梁宴那边静了静。
程砚:“我没别的意思,纯属字面意思。”
梁宴扯唇笑声扬进他耳朵:“就几面之缘,我送也行。”
“嗯。”程砚说:“我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了,梁宴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挂了。”
滴答一声。
程砚看着挂断的电话,默默闭上眼。
真不知道梁宴这种人,何方圣神能摆弄好。
-
阮听雾没想到程砚给她买了张飞机票,也没想到那天来家里接她去机场的人是梁宴。
“就这个行李箱?”男人穿了件飞行员夹克,一双长腿很打眼,身材比例很好,就那样懒淡掀着眼皮看她。
“对,梁宴哥哥,”阮听雾见到他出现在眼前,第一秒像是捡到一颗糖果。
心口泛甜。难过失落的心绪稍褪。
但过了会,她坐上副驾驶,看着梁宴将车开往飞机场,那颗糖果表面的蜜消弭,内里的酸和涩包围住整个口腔。
阮听雾第一次觉得她和梁宴的距离越来越远。
明明他现在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但是,两人之间却像隔着道天堑似的银河。
看不见,摸不着,但时时刻刻却又存在。
从程砚家到京南飞机场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车厢里开了热空调,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
冷热交织,甜涩混杂。
梁宴一直没开口说话,他嘴里咬了口薄荷糖,看起来心情不错。
阮听雾也没开口说话,她偏头看着外边,但身边人气场太强,她不想注意到都难,余光里都是他。
这是第一次,他距离她这么近,她还是觉得失落,丧气又难过。
汽车开上高速,在高速上整整行驶了二十分钟。从高速上下来,阮听雾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高耸的京南机场几个大字。
她眼神动了动。
车厢响起梁宴的声音。
“几点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