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声又说:“这里水龙头都是坏的!纯姐,一会儿你洗澡去我房间,我那个没坏,要不我们俩换一下吧?”
没有水多少有点不方便。
司纯站在门口,手指轻轻扶着墙壁,高跟鞋实在有些磨,后脚跟都出了血,她的目光落在房间对面的那间房门口,半开着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状况,主人应该还没回来。
司纯朗声:“不用了,行李箱放着就好,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
田香哦了一声,又惊奇地发现这里可以点外卖,很高兴地叫着司纯:“纯姐,这里能点外卖哦,你想吃什么?”
司纯正要转身,余光落在远处那个男人的身影上,又倏地停下脚步,心脏都骤停了一秒,怔怔地看着他朝她走来。
“你看着办就好。”她说。
他一步步走过来,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看起来轻奢朴素的单薄外衣,只不过套了一个黑色夹克,显得整个人更加冷硬。
那张脸跟以往一样淡然冷峻,姿态闲散又漫不经心,始终没有抬头。
他手里捏着一个蝴蝶.刀流畅打转着,锐利的刀尖带着惊心动魄的亮光,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敲着手机,大概是在给谁发信息,走到她面前也没停一下,推开对面房间的门将要走进去。
司纯强忍着鼻尖的酸涩感,眼睛都有些红,她张了张唇喊:“沈淮周。”
沈淮周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田香出了门还看到司纯站在门口,她忙的走过去,把手里那双刚从外面买的帆布鞋给她。
“纯姐,明天应该没有应酬了,穿这个吧,你的脚踝都磨破了。”
司纯低着头,接过鞋子,转身回了房间。
晚上吃的甜粥,司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田香看她没心情的样子,自己捏着勺子眼巴巴瞅着她。
司纯站起身问:“你给他们几个点了吗?”
“点了。”
作为这次出差的主要负责人,司纯第一次难免有些生疏,早知道应该提前看到天气预报的,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
随后又想,是不是该困在这里。
“你先吃,我去你房间洗个澡。”司纯。
田香点了点头说好。
等洗完澡出来,田香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司纯看了人一眼,扯着一旁的被子给她盖着,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又关严了窗,走出了门。
她习惯性外出带着自己的睡衣,是一件火红的吊带裙,以前总喜欢朴素的颜色色,现在更喜欢妖艳的玫瑰色,窗户好像也是坏掉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窗沿上满是渗进来的雨水,司纯坐在床边,风吹得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打颤。
她站起身,缓缓推开门,站在对面的门口将近三四分钟,才敲了一下他的门。
刚敲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没锁门,门就被这一股很小的力给推开了。
她被惊了一下,随后半只脚走进来他的房间,男人没开灯,房间很暗,只有一个老牌的电脑正发这光,窗外的一些光亮照进来,她看到地上扔了很多啤酒瓶,电脑桌上满是被打开的易拉罐,他颓废地仰躺在沙发上,松散蜷着长腿,手指里捏着游戏机在打游戏。
他应该也是来这里度假的。
司纯站在他能够看到的范围内,房子很小,即便她站在门口也能被他看到。
“沈淮周。”
司纯刚喊了一句,就被一个酒瓶砸在了脚边,碎片炸开,司纯低垂的眼睫微颤,双脚却纹丝不动,甚至丝毫的惊慌感都没有。
很巧,玻璃很听话,没有一片碎在她身上。
司纯盯着他看,看到他的样子又难受,又低下头看满地狼狈。
“滚出去。”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相比以前,多了许多成熟的磁性,又像是抽烟过度,如同沙子在玻璃瓶上摩擦。
声调一如既往的阴冷,没有半分留情。
司纯抬眼看他,穿着拖鞋的脚越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瓶子,走到他旁边站着。
沈淮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揉了把短发看她,拧着眉,一双鹰眸犀利又有压迫力。
“他妈的老子让你滚没听见?”
司纯低垂着眉眼,听到熟悉的腔调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的透不过气来。
她微微弯着腰想跟沈淮周接吻,被男人意识到这个动作之后狠狠一把推开,没有丝毫留情,因此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骨头像是被砸了一下的疼。
沈淮周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看到她长发垂在地上,裙子都乱糟糟地贴着身,裸露着的白色皮肤滑腻,每一寸都好似在勾引人。
他捏着桌上放着的烟,从中抽了一根,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