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鹤和周献,一个吃用刺史府的份例,一个吃用军队的份例,平日的俸禄都有攒起来,所以这两口子手上还是有些银钱的,置办一场婚礼不在话下,再加上萧故还给了一笔银子,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成亲,这是大事,自然不能少。
自然这两人用不着什么聘礼嫁妆的,便没有抬礼的队伍,后面跟着的是舞龙舞狮的人。
等进入军营管控的范围,就没有百姓了,来迎的全都是横云军的将士们。
萧故也下了令给横云军的将士们加餐,这还得多谢祝颂那一城主府的好东西,把横云军给充得口袋满满,还有一部分给了刺史府,由陆川自行处置。
花着别人的钱那是真的爽快不心疼,甚至还想再来一笔。
不过还想再发一次财,可能得等到攻破异族王城,把异族王族的财富都给缴来才行咯。
萧故对这一点表示了十足的可惜。
结亲的队伍到了军营门口停下,今天就连一贯严肃的军营都布置得喜庆,大红色的绸子高高挂起,红色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
若是按照男女婚嫁的规矩,这新郎要接走新娘那可是相当不易的,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而阮安鹤根本就没有用上这个环节,军营这边,周献的兄弟们一看结亲的队伍来了,十分热情地将阮安鹤给请进了军营,恨不得阮安鹤能赶紧把周献给接走。
阮安鹤:“?”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吗?
“哇啊!他们可真热情。”辞风趴在马车的窗边看着。
萧故:等咱们俩成亲的时候,那才是最热情的。
用不着过五关斩六将,阮安鹤非常顺利地进了营帐,周献穿着和他同款的红色婚服正坐立不安。
“阮大人,老周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快快带走吧!”
“那什么,老周是个粗人,不懂事儿,要是惹阮大人生气了您直接上手拿鸡毛掸子抽他,不用手下留情,他皮糙肉厚!”
“啊对!要是您怕手疼就找块搓衣板让老周跪下!”
周献:“……”
“去去去!你们这群损货!”周献嫌弃道。
也不知是谁直接把周献往阮安鹤的方向一推,两人直接贴在了一起,又升起了一阵起哄的笑闹声。
阮安鹤是红着脸把周献给接走的。
周献也骑马,和阮安鹤一起走在队伍前面,一些周献关系好的将士作为亲友代表要跟着接亲的队伍一道上刺史府去吃酒。
队伍回程的路和来时略有不同,绕成了一个圈,所以回刺史府时又会有别的百姓来看热闹。
不过他们准备的喜糖足够多,倒是不担心冷了场面。
辞风怕人的性子在今天得到了极大的克服,坐在马车里全程关着自然看不到外边的景象,于是他干脆趴在了窗边。
“萧故,我们成亲的时候也给这些人发喜糖吗?”辞风从装喜糖的小囊里掏出来一个蜜饯,剥了油纸塞进嘴里。
萧故:“不止发喜糖。”
他萧故的婚礼,自然要比这盛大。
等队伍回了刺史府,就是两个新郎一起进门拜堂了。
周献和阮安鹤都无亲人在上,因而那上方坐的人就成了萧故和陆川。
辞风在人堆里扎着会不适应,就站在了萧故的后边,今天人多,不会有人特意关注到他。
陆川对周献哪怕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个时候都是笑着的。
阮安鹤是他看中的下属也是他爱护的小辈,自然不会在阮安鹤的婚礼上下人面子。
更何况陆川就是嘴上倔强一下,不然也不会还自己出钱出力给两人帮忙办婚礼了。
萧故作为被两个新人拜的“高堂”还有点紧张,毕竟像他这么年轻当高堂的也没有几个了,旁边的陆川可是要比他年长许多岁呢。
陆川忽然鼻子痒了痒。
婚礼三拜才算礼成,周献和阮安鹤拜了这三拜,就被众人嬉闹着要送入洞房。
男女婚礼,男子要招待宾客,女子在喜房中坐等男子。
周献和阮安鹤都是男子,便没有这样的环节,两人都去招待宾客,一桌一桌挨着敬酒。
萧故作为云州一把手自然是坐主桌,同桌的还有陆川、钟诚、成广阳他们。
辞风作为萧故的家属,跟着萧故坐一块儿。
今晚的席面也甚是丰盛,直接勾得辞风目不转睛。
将军府的饭菜以日常为主,便没有宴席那么多的样式,而辞风没有见过这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一下注意力就跑菜上去了。
清蒸全鸡、笋丝肉片、酸辣肘子、蜜汁榾、糖醋脆皮鱼、炒青菜、肚丝汤、八宝饭……每一道菜都用些装饰,有的是直接用菜来装饰的,有的则是雕了花一起摆盘,很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