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有些热,辞风坐到了帘子旁边,将帘子给挑了起来,吹着点点微风。
萧故故意逗辞风:“待会要看见很多很多的人,你这样不会害怕?”
辞风扭头瞪了萧故一眼:“你不许说。”
萧故开怀大笑。
“坐回来,我给你扇风,手一直举着帘子也不嫌累?”萧故一手就将辞风给捞了回去。
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蒲扇,萧故用蒲扇给辞风扇起风来。
“咦?蒲扇上有香味儿。”辞风吸了吸鼻子,确认自己没有闻错,只是香味浅淡,只能随着风送一点出来,不然闻不着。
萧故挑眉:“我们辞风的鼻子真是好使,这都能闻出来。”
辞风得意:“那是。”
“不过为什么蒲扇上面会有香味儿?”辞风问。
萧故:“这把蒲扇是云熙姑姑的。”
云熙姑姑乃是一等一的讲究人,衣裳熏香不说,就连日常用的东西上也会有香味儿。
萧故就知道辞风会怕热,特意在出门前去找云熙借了把扇子来,好给辞风扇扇风。
辞风以前和他姐姐被囚禁于大周境内,而且多半是在云州境内,据辞风估计的从他们被囚禁的地方到达度厄山深处里的神殿,大约是三天的时间。
能够用三天时间抵达度厄山深处的范围并不大。
而如今萧故又多了一条查找那囚禁之地的线索。
那就是阴凉。
今年的天气较之以往并无什么异常,而辞风以往没有感觉过这么热,那便说明囚禁之地必定背阳向阴。
人们在定住所时自然是喜欢向阳的,而背阴的极少,而且按照辞风的表现来看,那地方常年见不到多少太阳光。
萧故以此为线索让手下的人加大了搜索的力度,不仅是要找到当初辞风被囚禁的地方,也是想要挖得更深入一些,好将阴沟里的老鼠们都给扒出来。
“好、好多人。”马车渐渐入了闹市,辞风听见了各种声音,没忍住那点好奇心,掀开帘子往外边瞧了一眼。
这一眼可把辞风给惊坏了,怎么这么短的一段路上能有这么多的人?
辞风立马撒手缩回了萧故的身边。
“没事的没事的,害怕就抓住我。”萧故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实在不行,你就掐我。”
辞风:“。”
萧故:“???”
“怎么了?”
辞风幽幽道:“你身上好硬的,根本掐不动,就只有这里要软一点。”
一只纤细的手抬起就往萧故的胸口戳了戳:“我不能掐这里吧?”
萧故:“!!!”
明明是很单纯的一番话,可萧故愣是听出了几分暧昧。
定是春宫图将辞风给教坏了!
“你想掐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在外面掐。”萧故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辞风:“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萧故的言外之意。
萧故也被自己这臭不要脸的言论给臊得慌,闭口不再多提,只是扇风的力道隐隐大了不少。
钻进马车时天色尚未全暗,从马车里出来,已经华灯初上。
马车停在了河岸边。
河流从北至南穿城而过,给云州城的百姓创造了许多营生。
今个萧故要带辞风体验的便是乘舟。
有专门做泛舟游河生意的人,有的人是船家帮忙撑船,有的则是自己撑船,毕竟有时男男女女约见,有外人在实在是不适合谈情说爱。
萧故是带辞风出来玩的,也是来谈情说爱的,因此他直接租了一叶小船,自己带辞风撑船。
这个季节多风,若是顺着河流的流向走,都用不着自己撑船,只管让风来推着船前行便是。
“来,小心上船。”萧故租了一叶没有乌篷的船,他先上了船,才伸手去接辞风上船。
辞风扶着萧故稳稳当当地上了船,只是船身摇晃,辞风不大习惯。
“萧故,我不会掉下去吧?”辞风紧张道。
萧故扶着辞风坐下:“不会的,相信我。”
辞风慢慢坐下,还是紧张,他又问:“那你不会掉下去吧?”
萧故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用害怕,你看,河面上还有其他人也坐着船呢。”
辞风举目张望,果然,河面上大家的船都很平稳。
船的宽度足够,萧故和辞风坐在了一排,左手绕过辞风的后背揽着辞风的腰,右手上是一根竹篙。
虽说他们是顺流而下,可有时候船偏了还是要用竹篙撑一撑的。
没有乌篷的遮挡,云州城的夜景便尽数入了眼。
河流两旁灯火万千,明亮而灿烂,人声还能传到河面上来。
一派人间热闹景象。
夜空中繁星似锦,明月高悬,照得河面粼粼发光。
“萧故,好美。”辞风吹着河面上带着凉意的风,彻底沉进了这美好景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