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在何处祭的。
这只能问辞风。
辞风对萧故是信任的,便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讲了出来:“我和姐姐上山时是被绑住了手脚的,眼睛也用布条遮住了,看不见,只是到了目的地之后,布条摘下,见到了一处修在山体间的神殿。”
说着,辞风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找不到那里了。”
萧故疑惑:“那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且不论将辞风给绑上度厄山的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劫匪,辞风要从他们的手中逃掉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这山中多的是豺狼虎豹,随便一个就能将辞风给叼回去当晚饭吃掉,辞风是怎么来到这个小院的?
辞风:“是爷爷救了我,别的,我记不得了。”
萧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来要想将事情原委给调查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
罢了,左右辞风是个受害人,他保护好受害人就是。
“大哥接着给你擦头发。”萧故松开了辞风一些,捏着轿帘给辞风擦拭湿发。
辞风不大明白为何萧故不接着问了,只是萧故不问,他也没有要自己说的意思,便乖乖地让萧故帮忙擦头发。
萧故和辞风在火堆旁,借着火光,萧故倒是能看清辞风的模样。
辞风生得很好看,只是白日里见他时脸上灰扑扑的,便将辞风的容貌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洗过之后就能看出,辞风是万一挑一的大美人。
和辞风那乖乖的性子不同,辞风有着一双桃花眼,眼睛闪着粼粼水光似的,清透明亮,眉毛是小山眉,嘴唇偏薄。
不管怎么瞧,都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火光映照着辞风的面庞,将辞风的面庞都给染上了一点红。
萧故暗自“啧”了一声,辞风和他这个粗糙的大老爷们长得可真是太不相同了。
可萧故一向是自认粗糙,其实容貌十分出色,到底是继承了他母妃的容颜,虽说眉眼间总是隐隐透露着为将者的威势,可这份威势又完全不会掩盖住萧故的面孔。
先前与异族打仗,还有长相粗犷不堪的异族人用萧故的外貌来挑衅萧故,说萧故长得就像个小羊羔,结果被萧故提□□死于马下,当场毙命。
“头发擦干了。”萧故上手抚了一把,辞风的头发不是很多,又烤着火,干得还挺快。
辞风也摸了摸自己多日不曾洗过的头发,露出了笑颜:“谢谢你,萧故。”
萧故爽朗道:“跟大哥客气作甚?”
“头发干了,我去将衣服给洗了。”辞风撑着要坐起来。
萧故拉住了辞风:“衣裳沾了水很沉,你洗不动,我来。”
辞风:“可是……”
萧故大手一挥:“都说了,跟大哥不要客气。”
辞风手足无措:“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怎么还能让萧故给他洗衣裳呢?
萧故问他:“你洗过衣裳吗?”
辞风摇头,他还真没有洗过衣裳。
被带上度厄山前,他和姐姐没有自由,却也没有干过活儿,像洗衣裳这样的活都是有人干的,只是他和姐姐也没有见过多的人,因而并不知是谁洗的。
虽说他从来没有做过洗衣服的活计,但是摸索着慢慢洗总是能洗好的,让萧故给自己洗衣裳,终归是太麻烦人家了。
萧故很会胡扯,辞风没有洗过衣裳,他便道:“你看,你都没有洗过衣裳,万一手上没个轻重,把衣服给洗坏了,那岂不是你就没得穿了?”
辞风瞳孔地震:“我没有衣裳穿了?”
萧故被辞风的反应逗得想笑,不过面上还是一派正色:“正是,你总不能一直裹着这个吧?”他点了点轿帘。
辞风神色纠结,一面他不想麻烦萧故,一面又担心把自己唯一的一身衣裳给洗坏。
萧故拍拍辞风的肩膀:“听大哥的话,大哥难道还会骗你?”
辞风细细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萧故对他多加照拂,自是不会骗他的。
此时的辞风还不曾与人接触过,所以也就不知有一句话叫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萧故前面才说了,怕辞风洗不动衣裳,后面又说怕辞风洗坏了衣裳。
也就是骗骗辞风这样的了,换成别的人,萧故是骗不到的。
辞风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一身衣裳,只好对着萧故千谢万谢,麻烦萧故帮忙了。
萧故三言两语哄住了一个小孩,嘴角翘了翘,愉悦之情不可不谓明显。
辞风单纯,哪里知晓这些道道,只盯着萧故给自己洗衣裳了。
萧故不愧是在行伍中锻炼出来的人,手上干活极其利落,沾了水之后那么厚重的衣裳,他说搓就搓,说拧就拧,半点不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