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仪式进入后半段,这些溢出蓝田身体的能量,散碎的,飘忽地,进入到了张锦瑟周身的能量循环里。
要不是在一开始就紧盯着这些能量的动向,真的很难让人从这些零碎的能量里意识到,这些能量来自蓝田的身上。
“你试试看,像之前一样,能不能停止这些能量进入我的身体。”张锦瑟出言提醒。
可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阻止能量进入张锦瑟的身体,而是改变了另一个源头,本来应该通过仪式从蓝田身上溢出的能量,再一次被憋了回去,蓝田的脸色也因此涨得通红。
比他的脸色更加红润的,是他又一次陷入了高温中的左手。
在蓝田的配合之下,张锦瑟循着空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15分钟。
最后蓝田嗷嗷叫着险些在原地跳起来,直接将左手掌浸入了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那盘冰雪里。
之前被堵在他身体里的能量,一下子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围绕到了张锦瑟的身旁,蠢蠢欲动地想要通过各个角度,进入到张锦瑟的能量体系中去。
“呼,极限了,时间再久一点,我的手就要熟了。”蓝田一边看着手下的冰雪融化,一边喟叹着,“我牺牲了这么大,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说到这里,张锦瑟难免有些愧疚,虽然现场重现了一波,但是从中获取到的有效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
除了知道了蓝田手上那道半成品护身符可以阻拦双方能量的流通时间上限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或者,等一下,虽然从今天的这场仪式里并没有得出什么特别的结论,但是同样的仪式,也并不止为蓝田一个人进行过。
在蓝田的仪式上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对比伊戈尔先生的那场仪式,那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首先,仪式的时候从伊戈尔先生身上溢出的能量,张锦瑟无法吸收。
对这一点她印象深刻,至少在那一场仪式里,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情况发生。一切就和女巫教授仪式的时候所描述的经过一波一样,堪称模版。
其二,伊戈尔先生身上溢出的能量,和蓝田的能量,也有截然不同的特质。
虽然说不清两者之间差别的具体是什么,但是张锦瑟从蓝田的能量里感受到的,是青草,溪流,和一切生机勃勃的气息。
反之伊戈尔先生的能量,除了像是一潭常年不见流动的死水之外,还有一股子常年无人居住的旧屋,突然被推门而入之后的腐朽气味。
两相对比之下,蓝田身上的能量,实在是太香了。
在张锦瑟将她的这些感受分享给蓝田之后,这位律师居然一本正经地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在发现自己并不能闻到张锦瑟口中的青草和溪水气息之后,眼神里居然还透出了一丝委屈的迷茫。
惹得张锦瑟差一点又要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两人之间能量的流动,也就有了新的猜测,如果问题的关键不是仪式,那么很大的可能,就在于蓝田的能量属性上。
虽然并没有人正式地和张锦瑟说起过这些,但是根据她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尤其是在她能够自行打开灵视观察这个世界之后,有了新的猜测。
或许能量也是可以被归类的,就像医学上将血液分了不同的血型,传统理论上,也有五行这样的学说。
那么能量,也未必不能被分类。而自己和蓝田身上的能量,可能冥冥之中就正好属于相近的同一种。
就好像马克西姆医生的能量强大而冷冽,女巫的身上带着磅礴的野性美感,娜塔莉亚身上的能量虽然和女巫很接近,但又多了一层晨雾似的虚无和缥缈。
想到这里,张锦瑟眼前的景象突然产生了变化,眼前的壁炉窗户,从原本的实物变成了不同的颜色和线条,在突破了原本视线的尽头之后,张锦瑟看到了更多更远的地方。
漫天的雪花颗粒,白雪覆盖下的厚实冰层,水面下看似安静实则生机勃勃的各种水生动植物。。。
直到,她看到一层薄雾笼罩的能量,慢慢靠近了她们所在的这座小木屋。
敲门声几乎在她看到的同一时间响起。
张锦瑟被那声音唤醒,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切,就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原本站在她对面的蓝田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在听到敲门声之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门边,为外面的人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娜塔莉亚随着蓝田一起进入了屋子。
此时地面上因为进行仪式而摆放的蜡烛并没有完全熄灭,房间里草药燃烧的气味也还弥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