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帮你是因为于公,你们家的公司已经错过了收购的时机,集团目标已经完成,不会因为你一家企业改变计划。”
荣景临咳了几声,继续说:“于私,你父亲不该去学校门口用下跪的方法去逼景颜。”
在无任何交情的情况下,动了荣景颜的人,荣景临都不会轻饶,他几乎像父亲一样护着荣景颜长大。
秦昭怒视荣景临平静无波的眼睛,渐渐无力地松开了他的衣领。后来的话不用荣景临说,他也能想到。
秦昭不想面对,荣景临却不允许他逃避,冷声说:“景宁说你是她的朋友,求我帮你。我调查了你家的情况,找到你,发现你误以为你父亲找的是景宁后,将计就计,替你还债,施恩于你,然后让你留在她身边……”
荣景临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来自地狱的声音在秦昭的耳边回荡:“你知道的,不管是爱她,还是恨她,我都看不得她和谭林碧好。”
秦昭死死勒住荣景临的脖子,双目赤红,盛满了愤怒与悔恨。他猛地挥起拳头,打向荣景临冷漠冰冷的脸。
最后却停在荣景临眼前。秦昭看透了他眼底的期待,忽然就不想遂他的愿了。
松开荣景临,秦昭踉跄着回去。荣景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坐倒在一旁的花坛上。
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漫长的“嘟嘟嘟”的响声过后,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荣景临握着手机轻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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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秦霜看得出儿子自从韶峰山事故大难不死之后,一直闷闷不乐。
秦霜和丈夫谭文耀说了,谭文耀想了想,说:“许是谈恋爱了,十八岁的男孩子除了恋爱,还有什么可忧伤的。”
秦霜一想也是,索性换了衣服去亲自接儿子放学。来到学校门口,正好听见铃声响了,学生们一窝蜂似的往外涌。
人群中,秦霜一眼就看到英俊的谭林碧,自然也没错过一直跟着他的荣景颜。
“谭林碧,你能不能走慢点儿。”荣景颜抱怨,小跑着跟紧谭林碧的步子。
“你有没有表姐妹叫景宁的?”谭林碧漫不经心地问。
“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景宁到底是谁啊?你喜欢她?”
“就问你听没听过。”谭林碧态度冷淡。
“没有,没有,没有!”荣景颜突然有个想法,“你是不是被雷劈傻了,把我的名字记成‘景宁’了?”
谭林碧皱眉瞥了她一眼。
“好吧。”荣景颜不快地噘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两人高中同班快三年,她也追了谭林碧快三年,眼见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谭林碧半点回应都没有。
她好歹也是校花,拒绝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追求,偏偏谭林碧眼里从来就没有她。
“不喜欢,我说过很多次了。”
“谭林碧!”荣景颜扯住他胳膊,“为什么你对别人都和和气气的,就对我这么冷漠,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荣景颜觉得委屈,论家世、论长相,两人再相配不过了。谭林碧性情温柔,对谁都没大声吼过一句,偏偏对她这样。
谭林碧看她眼里泪水氤氲,想起另一个时空里,谭家和荣家相交二十年,他和荣景颜青梅竹马,相知相爱,差一点就结了婚。
就因为喜欢她,听信她的话,谭林碧一直以为荣景宁是个虚伪的人,从而远离她,厌恶她。等到荣景宁嫁给他时,对她厌恶到极致。
那天亲历秦昭父亲下跪求情的事,遥想当年学校里关于荣景宁的传闻,这才发现全是一派胡言。
伪善的从来不是荣景宁,而是荣景颜。
在这个时空里,谭家和荣家除了并列江城两大豪门世家的关系外,两家人并没什么来往,唯一的牵连就是他和荣景颜仍然同班。
荣景颜喜欢他三年,谭林碧看不上她招摇热闹的性子,拒绝了她三年。这是目前谭林碧唯一感到欣慰的事。
“你看我做什么?”谭林碧的目光太深刻,黑黝黝的看不见底,荣景颜被他凝视,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秦霜曾经说过,秦家因为儿时的荣景宁和谭林碧玩的来,才和荣家交好,从而和荣家有了诸般瓜葛。
如今看来,此话不假。没了荣景宁,两家关系平淡如水。
谭林碧说完,转身就走,撂下心存幻想的荣景颜忿忿地跺脚。
“林碧,这里。”秦霜叫他。
谭林碧见是妈妈,快步走到秦霜跟前,“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母子俩上了车,秦霜透过车窗看到荣景颜进了后面车里,问:“荣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