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颜越想越气,还要动手,被荣芳远拉住,“算了,就当我二十年的养育通通喂了狗。”
“爸,不是,真的不是,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荣景宁辩驳,众人的目光如同烈火一样灼烧着她。
荣景临恨恨地怒视荣芳远,在荣芳远哀伤的目光掩饰下的分明是阴狠与嘲笑。
荣景宁仿佛一头待宰的羔羊,谭林碧心生不忍,想要上前拉她。刚刚伸出手,被荣景临强势打开。
荣景临插入谭林碧和荣景宁中间,不顾荣景宁的挣扎,死死拉过她的手腕,带她往外走。
荣景宁已经彻底失了魂,脱了力,任他拉着推到车里,被他载着不知去往何方。
“荣景宁!”
“姐!”
“哥,你回来!”
……
种种嘈杂声响如潮水一般散去,世界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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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荣景宁浑浑噩噩,任由荣景临载着她到了一处别墅停下。任由他替她拉开车门,引她进了房间,拉她坐下。
直到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脸上,她才猛地惊醒,吓得起身,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
“我的房子,没事的,坐吧。”
荣景宁乖乖坐下,接过荣景临递过来的冰袋,贴着脸。被荣景颜打肿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心里更痛。
“喝点水。”
荣景临递给她一个温热的水杯,她接过捧在手里。也不喝,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饿不饿?我叫佣人做点饭吃?”荣景临又问。
荣景宁仍然没什么反应。
荣景临懊悔不已,“今天的事情——”
“你怎么发现的?”
“什么?”
“怎么会想到做亲子鉴定?”
“不是——”
“爸……他说是你发现的,难道不是?”荣景宁问。
荣景临叹气,“是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发现的?”荣景宁追问:“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你是AB型血,他是O型血。”
“O型血?”
荣景临点头。
荣景宁喃喃:“他竟然是O型血……”
这么多年,荣景宁虽然长在荣家。因为不受家里人待见,行事向来谨小慎微,感冒发烧自己买点药吃了就扛过去了。
所以,即使家里有家庭医生,也没人发现她的血型问题。因为,根本就没人关心过她。
荣景宁稍一回想,就想到那次她献血后醒来,见到荣景临一脸怪异,问:“献血那次知道的?”
荣景临默认。
荣景宁冷笑,“催我离婚,扣我护照,不让我走……就是为了今天?”
“不是,事情出了差错——”
“对了,还要我回公司,我没同意,”荣景宁一拍脑袋,“对啊,要是在公司里揭发我身份,就有更多人可以看我笑话了,果然是出差错了,这可真不像你。”
“景宁!”荣景临人生头一次如此手足无措。
荣景宁放下手里的冰袋和水杯,起身问他:“还想怎么羞辱我,你说吧,我受着。”
“真的不是。”
“或者也想打我一巴掌?”
荣景宁凑上被荣景颜打过的脸,此时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打啊,替你可怜的妈妈打,替你妹妹打。我让你打,打吧。”
荣景临握住她的肩膀,她话说的凶狠,眼睛通红,早已盈满泪水。
“别碰我!”荣景宁惊叫:“不打我,也不骂我,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羞辱也羞辱了,你还想干什么?”
荣景临实在不忍心,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任她捶打,挣扎,死死抱住她。
“是我错了……我的错,我不该相信他……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事情不该是这样,我会给你个解释……乖,景宁……”
在荣景临温柔的诱哄声中,荣景宁挣扎着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泪的闸门再也关不住,泪水扑簌簌落下,打湿了荣景临的半边肩膀。
荣景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住在了荣景临的房子里。
当天晚上,她做了整晚的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妈妈带着她去荣家的情形。
梦中的妈妈面容清晰,一如她每次梦见的那样。她有一从漆黑油亮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面容温柔又和美,圆圆的眼睛一笑起来弯弯的。
梦中,妈妈带着她,坐汽车,坐火车,再做公交车,最后到了一处豪华的大房子门前。
妈妈再次问她:“记住妈妈的话了吗?”
她答:“记住了,他们是我的家人,要对他们好。”
妈妈同她说了很多遍,她耳朵都要起了茧,像刻刀刻在她心头一样。
妈妈笑了,蹲下来摸她的脑袋,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她看见了,跟着哭,去擦妈妈的眼睛,问她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