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情一直这么拖着,一直拖到荣景临再次找上荣景宁,荣景宁也无可奈何。
荣景临约她去公司找他见面谈。护照还在他手里,荣景宁不情不愿去了,心里无比后悔被他截了护照。
就算她的文件一次两次没准备齐全,这么多天过去,签证也早该办好了。
荣景宁到荣氏集团大楼找荣景临,秘书刘宁说荣景临外出了,一会儿回来,安排她到会客室稍坐片刻。
荣景宁被虐的没脾气,在会客室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实在坐不住了,自顾自出去转转。
她在这里工作过两年,四处也熟悉。不过相比之前,还是有不少变化。有的部门合并了,还有新增的部门。
人员流动倒还好,进的多,出的少。荣氏发展势头猛,又是江城的支柱产业,人才挤破了头都想进来。
新人见到这么个大美女都好奇,老人看到她又很尴尬。
匆匆和她打过招呼,多一句话都不敢和她说。都知道她当初被“赶”出公司,不招荣景临待见,生怕得罪了发工资的老板。
荣景宁自讨个没趣,识时务的往回走,然后撞见了裴虞。
她怕裴虞像其他人那样,打了招呼自己就要走,被裴虞叫住。裴虞带她去了中间层的室内花园,还端了咖啡给她。
“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你了。”裴虞问。
“还好。”荣景宁啜了一口咖啡,老朋友的一声问候让她荒凉的内心得到一些抚慰。
她和裴虞是大学同学,朋友,也是同事。
裴虞毕业就进了集团,和荣景宁一样。刚进集团,荣景临就给荣景宁布置了一个棘手的任务——盘活集团旗下一家几乎要倒闭的分公司。
为了刁难荣景宁,有经验的能人都不派给她,只允许她在刚入职的新人中选。荣景宁硬着头皮点将,其中就包括裴虞。
荣景宁带着包括裴虞在内的五个新人一起,开始了艰难的征程。
他们有学历,有能力,有激情,但是没经验。吃了无数苦,碰了无数次壁。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
最后,还真的让他们办到了。
这件事成了集团的奇迹。他们后来才知道,那家公司在当年的年初计划中本来就是要被砍掉的。
荣景宁是为了被荣家人认可进的公司,却在和同事们一起为一个目标而努力的过程中,爱上了这份工作。
可惜,后来她结婚,工作丢了,曾经并肩前行的伙伴也分道扬镳。
喝完了一杯咖啡,裴虞都没有开口。两人坐在一个木质圆桌旁,他侧对着荣景宁看着窗外。
室内花园温湿度宜人,植物经过精心照料,郁郁葱葱,花香怡人。
花草丛中的裴虞儒雅又英俊。在大学时,他就因为长相、学识名满校园。经过社会上的几年洗礼,退去稚嫩,斯文儒雅更甚。
荣景宁还是敏锐地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些许郁郁不得志的黯然。
“工作顺利吗?”荣景宁问。
“挺好的。”
怎么可能好。荣景宁不止一次听说过,随着她的离开,当初和她一起工作的五人无一例外的受到荣景临的排挤。
一年多的时间,除了裴虞,其他人都相继离开。
荣景宁又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被裴虞避重就轻地挡回来,以玩笑的口吻堵住她的话:“公司的机密可不能讲给你听。”
荣景宁心中五味陈杂,“对不起。”
“与你有什么干系。”
“离开吧。”
“嗯?”
“离开荣家,和他们一样。以你的学识、能力,去其他的公司肯定会得到重用。”
“我要在最好的平台发挥才能。”
荣景宁被他暗含在温和声音后的霸气震撼,久久不能言语。
刘宁找了过来,称荣景临回来了,要见她。
到了荣景临办公室,他正在会议桌上吃饭,此时已经下午三点。
“坐。”荣景临看了她一眼,叫她坐在一旁,“刚下飞机,飞机餐吃不惯。”
荣景宁越发看不懂荣景临。这么忙,找她做什么。
荣景临吃饭时不习惯说话,荣景宁玩了会手机,余光瞥到荣景临的袖扣。黑色的方形袖扣,是她送的那对。
等他吃完,荣景宁直截了当说:“离婚的事情我在办,协议已经给谭林碧了。”
“是么。”
荣景临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示意荣景宁坐在他一旁,荣景宁在他对面坐下,“我没拖延时间,也没后悔,你放心。”
荣景临似笑非笑看她,“我不担心你后悔,我就是急。”
荣景宁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促狭,觉得莫名其妙,“谭林碧可能太忙了。”她又不能说谭林碧可能不想离婚,显得她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