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荣景临劝她:“现在谭林碧执掌谭家,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男孩了。”
“哥你好啰嗦啊。他要不是这样,我还不想要呢。”
“你确定,他还爱你吗?”
“他不爱我,还能爱谁?荣景宁吗?”荣景颜不屑的“嘁”了一声,荣景宁从来都不够格当她的对手。
“如果是她,你怎么办?”
“哥,你好烦吶。”看他表情太过郑重,荣景颜凑过去,抱他的胳膊撒娇,“要是她真拦路,你就帮我好啦,反正你最疼我了。”
“景颜……”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时间快到了,荣景颜像只愉快的蝴蝶一样飞了出去。离开家后,荣景颜的脸沉了下来。
她后悔了。
后悔一年前听荣芳远的话逃婚,在异国他乡躲了一年。
结婚前,荣芳远突然找到她,说谭家父母一向不喜欢她,婚后肯定也不好相处。更重要的是,谭家的生意呈下滑之势,荣芳远决心要吃掉谭家,联姻不过是障眼法。
谭家一旦破败,她过惯了的富裕优渥的生活将不复存在。
荣景颜半信半疑,她隐约知道父亲的野心,但她还是抱有幻想,希望父亲可以对自己的爱人仁慈一些。
荣芳远果断打破了她的幻想,十分肯定地说他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荣芳远要她当场做选择,是在他的掩护下逃婚,由荣景宁替代她做那个联姻的摆设,还是任由她公主一样的豪奢生活化为泡影。
荣景颜选择了后者。
那时的谭文耀已病入膏肓,她不相信那个温柔浅笑、每天和她一起玩闹的大男孩可以扛得起谭家。
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离谱。
如今的谭家在谭林碧的领导下,不但扭转了一年前的颓势,而且隐隐有与荣家争锋的势头。毕竟是深耕江城数十年的老牌企业,当时没有被彻底搞垮,让它有了喘息之机。如今再要动它,已不太可能。
荣景颜不关心生意,她在意的是自己生生错过了谭林碧。
如今的他,事业有成,沉稳内敛,退去了年少的青涩,举手投足间都是曾经不具备的自信与骄傲。
她错信了荣芳远,拱手将他让给了荣景宁,这让荣景颜怎么可能甘心。
*
来到聚会地点,同学们已经都到了。一年没见荣景颜,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别扭。曾经的荣景颜和谭林碧几乎形影不离,如今……
荣景颜无视同学们脸上的异样,径直坐到谭林碧身边,还和坐在他另一边的赵谦攀谈。
“是啊是啊,一年多没见了。”赵谦附和。
“林碧,你吃这个。”荣景颜亲昵地把放在远处的松鼠桂鱼端到谭林碧面前。
谭林碧看她,脑海里却闪现荣景宁的脸。
几个同学看两人四目相对,心里嘀咕都听说谭林碧婚后对荣景颜的姐姐根本不来电,看这架势显然是真的。
赵谦察觉不好,搂过谭林碧的脖子,和他碰了一杯酒,“来来,喝酒喝酒。”
他开了头,大家纷纷向谭林碧和荣景颜敬酒。当年,两人就是班上太阳一般闪耀的人物,如今亦然。
*
荣景宁上完网课,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
那天她一时冲动,效果却很意外。不但抚平了谭林碧的火气,他还亲自为他上了药。白日里都说了伤人的话,两人都有些沉默。
正想着,接到谭林碧电话,“林碧?”
“我是赵谦。”
“赵谦?”
“是是,林碧的朋友。他喝多了,醉的厉害,你过来接他吧,地址是……”
“好好,我这就过去。”
荣景宁拿了电话就往外走,连鞋都忘了换。出门就打电话给秦昭,叫他过来。秦昭住的近,十分钟就到了,荣景宁坐进去说了地址,马不停蹄往聚会的餐厅赶。
以前谭林碧喝多,从没见人叫她去接,此时荣景宁少不得有些担心。
从赵谦打完电话开始,荣景颜看他的目光就跟飞刀子似的,搞得他如坐针毡。
“赵谦,你什么时候和荣景宁这么熟悉了?”
“没,哪有,就见过一次。”女人可真可怕。
“是么,一见钟情了?”
“可别瞎说。”谭林碧就仰躺在两人中间,这话让他听见,谁知道会怎么想,“我喝多了,去趟洗手间。”
赵谦匆匆溜了,荣景颜恨恨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扭头看谭林碧恨的牙痒痒。
两人在一起时,海誓山盟,非你不可。她只不过离开一年,他就不正眼瞧她了。整顿饭下来,避嫌似的不和她说话。
荣景颜气急,上手拧了谭林碧的胳膊,疼的谭林碧一激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