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自他回来了,就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华廷安刚开始沉浸在情绪里没出来,这闲下来才发现了,迷茫道:“怎么了妈?”
“我居然有你这种没责任心的儿子。”齐萧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态度,带着责怪和埋怨的语气道。
华廷安更懵了,“我,我怎么了?”
“你一早上见了面就带人家去酒店?”齐萧扯着他过来。
华廷安恨不得长一百只嘴为自己辩解,急切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她就是昨天一晚上没睡,而且最近有了很烦心的事累得很,我是带她补觉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才不是!”
他刷了身份证开房这种事他爸想知道还是容易的很。
齐萧谅他不是说谎的货色,看看他的态度,相信了。
不过听他的一番话,倒是起了兴趣,问:“她最近遇到麻烦了?”
华廷安一个大字型瘫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一会再说重点,先回答齐萧道:
“她妈妈有事瞒着她,两人闹了矛盾,小羽说她其实知道,但她妈妈不愿意和她坦白,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小事吧。”
“哦?”齐萧听完他说的,“感情那么好的母女也不坦诚么,看来那女孩很有想法。”
华廷安滑倒在地毯上,盘腿坐着,仰头看齐萧,“那妈你和我坦诚了吗?”
齐萧愣了一下,“坦诚什么?”
沉默了一会,华廷安想着这段时间父母的态度,下定了决心,一脸沉重地说:
“我爸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妈你实话和我说,要真是这样,我是你儿子,我一定给你撑腰,我再也不和他……”
“你可拉倒吧。”齐萧就知道他这脑筋什么也想不到,蠢货一个,“没有的事。”
“那是为什么?”华廷安一股脑从地下爬起来,跟着去拽齐萧的衣摆,不依不挠的。
齐萧没理他,扯到了厨房,华廷安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拍脑门。
“妈!”
“又怎么了?”齐萧不耐烦道。
华廷安站定,略显后怕的开口,“刚才我和小羽,亲眼看见木艺木九的母亲从那高楼跳下来,自杀了……”
齐萧沉默了一阵子。
华廷安以为她也是震惊到了,继续描述那场面,样子有点夸张。
“倒真是个麻烦的事。”齐萧低声说道。
在这件事突然发生后的当天晚上,闻羽就生病了,发烧,食欲不振。
每天闷闷不乐,脸上带着一堆乌云,华廷安白天几乎都来陪着她,但她也依旧心情不好,话也不怎么说,华廷安和闻娟两个人也因此上火了。
闻娟以为她是吓得,要带她看心理医生,其实闻羽也当真是吓得,只是不是妈妈以为的那种原因。
今天华廷安课程多,说下午会来给她带喜欢吃的甜点。闻羽虽然没有任何胃口,但不想让他跟着担心,也同意了。
木母跳楼自杀,不管是不是这样,那都不甚重要,她死后,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媒体就如见了血的鲨鱼一般扑过来。
因为本就巨大的舆论再也经不起这种折腾,公安下令严防死守,一点都不得往外透露,所以只有小道消息传了出去,周围的那些目击人也都被警方联系了要求配合。
目前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表面其实背后暗流早已如滔天巨浪。
案子还不能破,任务还不能达标,是还要牵扯多少无辜的人命进来?公信力何在,中央专案组调回也不是,不调回也不是,若重新安排人马下来该如何短时间迅速接手案件?
据吴浩说,他们现在所有的行动全部透明化上报给省厅,联系给纪检委。特殊案件特殊对待,上边破格给了他们特殊权利,有需要直接调查的可以先查后申,p市各界官政人员必须积极配合。
是好事,也是坏事。
吴浩特地给闻羽打了个电话,千拜托万恳求的,别的人不用她管,但让她想个办法务必时刻关注到齐萧那边的动态。
一定抓住华廷安这条线不能放。
因为目前还没能查到齐萧头上,但怕她近期赶在风声之前有所行动,比如直接出境。
闻羽翻了翻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包,最里边的夹层有一个上次专案组给自己的小物件,很精致很隐形,作用也十分准,闻羽盯着它看了好一会。
又来了电话,大早上的,闻羽一看来电显示,是左弘舟。
“喂?”闻羽接起来,道。
那边还是一如既往轻快的语气,“小羽啊,听说你最近受了惊吓,生病了,我去看看你怎么样?”
“不用,我很好。”
“我到了你家小区门口了,出来接我呀?”
闻羽还是不为所动,甚至烦,“谢谢舟哥关心我,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