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两相沉默,他们双双看着紧关的殿门,只听小猪妖突然说:“虽然你没有法力,但你比里面那个有安全感。”
少宫就笑了:这小机灵鬼,使尽浑身解数的要他们带他离开这里,生怕扔下他似的,想来在这里也遭了不少罪。
“你以后跟着南江汜就行,他正好缺个跑腿的。他有死劫在身,你须得勤加修炼自己,才能保护好你主子的安全。”
少宫的眼前忽然一亮,目光穿透门板,看见了里面正在给妖王妃搭脉的南江汜,以及他头顶发黑的神气,那里隐隐呈现出一个古老的符号,她看着那个符号,有一种无来由的熟悉感,再一眨眼,所见之处又是那块门板。
少宫的脑袋突然沉了一下,某些东西从她脑海里浮上来,但实在太久了,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正想着,门开了。小猪妖迈着小碎步扑过去,少宫也走过去,“怎么样?”
“边走边说。”
妖王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南江汜与少宫并行过去,“情况不容乐观,若我猜的没错,那王妃本就是个短命的,妖王强行给她续命,又平白多了那么些杀戮,自己没遭到反噬已经是老天仁慈了。那巫医的法子虽然有效,但王妃生前养的那些活物儿早就被杀的差不多了。”
小猪妖闻言眼泪哗的流出来,抱紧了南江汜的大腿,哭哭啼啼的乞求的看着他。
南江汜拍拍他的头,“我会把你带走,但你的同伴们能否活着离开我就不敢保证了。这巫医也真是,怎么想出了这么个损人命的法子?”
少宫眉头紧皱,“我怎么想不明白。”
“怎么了?”南江汜问。
少宫说:“这世间万物再千变万化,都有其因果可循,可杀爱宠能给王妃续命,这是个什么因果?因为是自己养大的,所以能换命来?”
南江汜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活的时间短,法术也学的吊儿郎当,更别提什么因果可循。
少宫说:“应该把冥王叫来念念生死簿。”
南江汜怔了一下:少宫的脸面这么大吗,都能把冥王叫来?
三人进了房间,少宫提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符,“学着点,我教你口诀,你把他给我叫来问问。”
若是旁人说这话,南江汜一定觉得她是贻笑大方,但偏偏是没有法力的少宫说出来,他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她是对的。
南江汜用心的学着,谁承想学是学会了,但法力低微,估计那老冥王都没听见。
“老不死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再画一遍。”
南江汜又画了一遍,小猪妖都学会了,也跟着画,两人画了半天,那老冥王估计是不胜其烦,终于听见了。
幽幽烛火中现了一个形,“神……诶?”
“老冥王,你耳朵还不聋嘛”。
“神女”,老冥王行完了那个礼,他左右看着南江汜和少宫,“怎么二位碰到一起了?”
“缘分吧,啧,叫你来是有正事儿说的,那妖王妃的命簿给我说说。”
冥王识趣的没再多问,说:“那妖王妃的命簿百年前就尽了,现在强行续命乃是逆天改命,那妖王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恐怕自己也时日无多。”
“可是我想不明白,杀爱宠,为何能给她续命呢?”少宫疑惑道。
冥王说:“杀爱宠于王妃来说毫无益处,但是刚化成形的小妖最益于滋补养伤,想必是有他人需要。”
“你是说,那些小宠物都是巫医吃了的?因为他身上有伤?”
冥王默认了。
南江汜问:“可那王妃确实还有一口气,这又怎么说?”
“是妖王将自己的元神与王妃的命绑在了一起,所以强行吊着她的一口气。”
“执念太深”,少宫说。
“倒也并非他执念太深”,冥王说,“王妃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临了说了一番开解的话,妖王本已放下了,谁知突然出现了个巫师,说有救王妃的法子,勾起了他的心火。”
少宫说:“看来如今他走火入魔、疯疯癫癫,和那搅混水的巫医脱不了干系。那巫医又是何方神圣?”
冥王犹豫了一瞬,少宫知道他有口难言,恐怕说出来的也是谎话。
冥王说:“生死簿上未有他的名字。”
生死簿上只不会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少宫的,一个是被少宫施了永生咒的山神映司的,冥王这是在明晃晃的提醒她,他在说谎,但他不能说。
“行了,你回去吧。诶,对了,你有什么刀枪棍棒的能给我用一用?不容易烂的那种。”
冥王:“……”
冥王化出一柄青玉剑,“这是曾经我成为冥王之前随身携带的……”
“就它了”,少宫不客气的接过,“回头还你,你走吧。”